林知皇朗声而笑:“舅舅原先预设的库州之主,是那库州守城大将左昂?”
裴菱爻苦笑着点头:“是啊。”
林知皇笑:“那左昂手掌两万余精锐兵马,若他最后坚持不降,与汪虎结成同盟,我全线掌下库州也不会如此快,舅舅从旁劝说他降,也算大功一件。”
裴菱爻却不受此话,认真的摇头道:“当时我劝左将军降,乃大势所趋,并非因与您的关系才会如此。”
林知皇笑:“哦?”
裴菱爻的语气格外认真:“您那时形势已是大好,左将军若是与您再战,便是联合了大将汪虎手下的五万兵马,胜算也是极低的。”
裴菱爻抬首,与上首位端坐的林知皇对上视线:“既然已预判了结局,打仗非是游戏,必是需无数人命来填补的,又何必为这不可为之事,贸然再战,让此地徒增战祸呢?”
林知皇闻言欣然颔首:“大善。”
林知皇与裴菱爻这对刚才认亲了的舅甥,谈完了正事,便分外亲昵起来,相伴着逛起了王府后花园,心情舒畅的聊起了私事。
裴菱爻看着王府后花园的奇美风景,又想着这座王府的主人,此时已是自己的外甥女,不自觉的在心里升起一股与有荣焉之感。
裴菱爻好奇的问:“大姊这些年过的如何?”
林知皇:“娘过的很好。”
林知皇笑着,将裴菱雪这些年来,大办育幼堂,着力于为女性提供更多务工机会的事说了。
裴菱爻听后,欣慰地点头:“你娘下嫁给你爹时,舅舅我才七岁。当时我是很不服气的。”
林知皇想了想自家爹,再想想自家娘,倒是能理解大舅舅为何不服气,不置可否一笑:“爹,心地善良。”
对比舅舅,还是爹更亲的,林知皇努力的开始找林者云的优点。
“爹,视金钱为粪土。”
裴菱爻:“”
第一句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这视金钱为粪土,是赞扬?
裴菱爻狐疑的看向林知皇,林知皇也淡定转头,与大舅舅认真地对上视线,继续道:“爹,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裴菱爻:“”
这是不是说怂的意思?
外甥女是在夸她爹吗?
可是,她的表情好认真,应该是吧?吧?
裴菱爻摸不透外甥女的心思,一时踌躇了,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反正,您这般聪慧,应该是遗传自你外公。”
话落,裴菱爻又补了一句:“我这般聪慧,就是遗传的我爹。”
跟随在林知皇身后的花铃:“”
看来,主公那般不知羞臊为何物,不只遗传于林氏。
这裴氏子弟,在厚颜这一道上,倒也是当仁不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