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父女俩等啊等,却始终没有等来吴奎死讯,反是又等来了吴奎率兵重攻盛京,闻氏天子避其锋芒,让新上任的丞相鲁蕴丹率大济上下官员迁都晋州新皇城的消息。
最痛苦之事,便是有了希望又失望。
当时学州州牧葛州牧听得杀他三名嫡子的吴奎不仅未死,反又卷土重来,极怒攻心之下身体彻底垮了,没过几月便撒手人寰。
这会葛绵苑听得吴奎重伤未死的消息,潜意识的便认为吴奎这次又像上次那样躲过了一劫,不会再死了。
陈长忠见妻子身形不稳有向倒之势,提前便起身去扶人。
“绵苑,勿急,吴奎此次受伤颇重,活不了的。”陈长忠温声安抚妻子葛绵苑。
葛绵苑摇头,哽声道:“上次鲁相国刺杀了吴奎后,你也是这么说的。”
关由在旁见状忙又拱手禀道:“葛夫人,我们潜在吴奎那的细作传来确切消息,吴奎脊骨断了,此次不死也得瘫。”
葛绵苑眸中隐闪的泪光一顿:“当真?”
若是如此,葛绵苑倒不希望吴奎死了。
吴奎此人自诩乃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枭雄,这样的人若瘫在了床上,无法再站立直起身,定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千真万确。”
关由见陈长忠让葛绵苑靠在了他怀里,垂了头没有乱看,将要禀的事一口气全部给禀完了后,格外识趣地行礼告退了。
关由一走,书房门便被守在门外的亲卫给掩上了。
门一掩上,葛绵苑便低声哭泣起来。
四下再无他人后,陈长忠直接搂了爱妻葛绵苑的腰,手下一个用力将人竖抱了起来,抱着人大走到书房内正中书案前,挥袖将书案上公文扫到一边,然后将葛绵苑轻轻坐放到了书案上。
“你做什么呢。”
这么坐着太有失体统,葛绵苑当即就哭不下去了,羞红了两颊,抬手嗔怒的去拍陈长忠的胸膛。
“站着多累?苑儿坐着和为夫说话就好。”
“坐着也不能坐这里啊,成何体统?”
“别的地方坐着太矮了,为夫生得高,苑儿仰头与为夫说话仔细累坏了脖子。”
“你就不能也坐下么?”
“为夫也坐下岂能离苑儿如此近?”
说着话,陈长忠上前更近一步倾身将两臂撑在了葛绵苑所坐的书案两边,这下两人直接脸对了脸,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葛绵苑这般近的看到陈长忠的俊容,抬手捂了脸道:“你离远点,羞死人了,这书案岂能是坐的地方”
陈长忠向来随心所欲,听葛绵苑这么说低声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拉下了她的手,倾身动作温柔的为她拭泪。
“无妨,这里只有我在,苑儿想做什么都行,别说坐书案上,就是说我头上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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