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夕却连眼神都没瞥过一下,冷淡拒绝,“不必。”
孟得鹿这才想起婵夕的耳洞受了伤,关切地看过去,发现那些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连带着原来的耳洞也跟着长死了。
“师父的耳洞长死了,再想佩戴耳坠只怕要重新穿扎了。”
婵夕意外,捏了捏耳垂确认,又把头扭向轿外,语气中却有一丝欢快,“无妨……”
二人回到蕉芸轩,蒋沉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得鹿娘子,劳烦跟我走一趟。”
漫香迎出门来,“蒋帅,找我家女儿有何贵干?”
“老板娘放心,只是寻常问话,不会难为娘子。”
“既然是寻常问话,我刚煮了一壶热茶,蒋帅不如进来解解乏,有话慢慢问嘛……”
“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漫香面露难色,“真是不巧,今晚有位贵客设宴,店中本来就人手不足,贵客又特意点了得鹿的名字,倘若误了筵席我可担待不起啊……要不这么着,你只管把人带走,顺路去帮我回禀一声就是了,想来,那贵客也不敢为了消遣耽误蒋帅办案啊!”
她说着顺手往西南一指,那里是尚书府,门口的护院狗都比不良帅尊重些。
蒋沉面露尴尬,“老板娘说笑了,在下也是奉命办差,保证让得鹿娘子在开宴之前回来便是。”
漫香冷笑,“我已经没了两个女儿了,蒋帅倒是勤谨,天天往这平康坊里跑,可跑来跑去也没个结果,依我看,不如直接将县廨搬到蕉芸轩里算了,只要能早些给我一个答复,我情愿大摆三天酒席,让兄弟们好好痛快痛快!”
漫香日日派婵夕去县廨打探案件进展,零钱没少打点,却一无所获,莫说漫香心里有气,就连蒋沉也自觉理亏,一时说不出话来。
往日里,不良人办差只穿粗布半臂衫,只有在执行艰险任务时才会换上皮制的半臂护身甲,以防被歹人的凶器刺伤,今天虽然也只是寻常跑差,蒋沉却一反常态,特意换上了皮制半臂甲。
孟得鹿细心觉察,暗生疑窦,“平时蒋沉有事,只需要让丐六子打个招呼,我自然会去钟鼓楼和他相见,即便县廨有事召唤我,他也可以派不良人过来传话,眼下,他特意穿着护身甲亲自前来带我,实在蹊跷得紧,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此处,她主动迎上前道:“娘,既然蒋帅有事,我去一趟便是,娘放心,时间尚早,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