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京州大学附属鸿达医院的落地窗,在洁白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
张雅雯站在走廊上,手中捧着一份刚刚送达的病历,眉头微皱。
“张医生,”护士小李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那位体操冠军的家属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室等您。”
张雅雯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向会客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
会客室里,一对中年夫妇正焦急地坐在沙发上。
看到张雅雯进来,他们立刻站起身。
“张医生。”
男子急切地说,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他……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张雅雯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请冷静,周先生、周太太。能具体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
周太太抽泣着开口:“我儿子小磊,您应该听说过他。他曾经是国家体操队的主力,拿过奥运会金牌。但是……但是…………”
“但是退役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周先生接过话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们好不容易劝他出来尝试新的事业,他却在赛车比赛中出了严重的车祸。”
张雅雯仔细聆听着,同时在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看过的病历。“车祸的具体情况是?”
周先生深吸一口气:“那是一场接近车毁人亡的惨烈事故。小磊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但是他的右腿严重受伤,可能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如活动了。”
“最可怕的是,”周太太哽咽着说,“车祸后,小磊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他整天噩梦连连,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慌失措。医生说他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张雅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见过不少类似的病例,知道这种心理创伤往往比身体伤害更难治愈。
“周先生、周太太,”张雅雯轻声说,“我理解你们的焦虑。但在我见小磊之前,能否请你们告诉我,在体操生涯结束后,小磊是否遇到了什么特别的困难?”
周先生和周太太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最后,周先生长叹一声:“张医生,您可能不知道,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退役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像小磊这样的冠军,突然失去了人生的重心,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周太太补充道,“外界的压力也很大。很多人总是拿他现在的表现和过去作比较,说什么‘冠军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之类的话。小磊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我知道,这些话深深地伤害了他。”
张雅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意识到,小磊的问题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不仅仅是车祸带来的创伤,更是长期积累的心理压力在一朝爆发。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张医生,不好了!那位体操冠军病人情绪失控,正在病房里大闹!”
张雅雯立刻站起身:“带我去!”
匆匆赶到病房,眼前的景象让张雅雯心头一紧。
病房里一片狼藉,床头柜被掀翻,水杯碎片散落一地。
小磊蜷缩在床角,双手抱头,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