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笑容和煦地揉了揉苏软软脑袋：“傻丫头，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

苏软软扬起脑袋，左右晃了两下：“我就是，很想，很想你。”

“受了委屈，一定要哥哥说，不管是谁欺负了软软，哥哥都会帮软软。”

“哥哥，你真好。”

“哥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哥，我今天晚上想跟你睡。”

苏晨往旁边挪了挪：“上来。”

病床很小，很挤。

苏晨本身就是一米八多的成年人，就算这段时间因为白血病瘦了一些，两个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也挤得可怜。

不过苏晨还是把宽敞的位置留给了苏软软，他身体就往旁边侧了侧，苏软软往苏晨身上贴了贴，抱着他的胳膊。

“哥哥，你还像小时候一样，讲故事哄我睡觉好不好？”

苏晨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其他人，脸都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红：“软软，好多人呢。”

“好哥哥了。”她撒娇。

苏晨无奈地笑了笑：“好，哥哥给你。”

他将平板放到床头柜，轻声讲着豌豆公主。

故事很俗套，甚至苏软软自己都会讲，可她百听不厌，甚至还能因为这个故事很快睡觉。

苏晨没讲几句话，苏软软的眼皮就沉重地合上了，无意中他听到她低语了一句妈妈。

苏晨讲故事的声音停顿，温柔和煦的眼神里露出一抹冷意，又很快地消失，继续若无其事地讲起来。

苏软软这个梦，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早上，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客厅。

她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冰凉凉的，手里拿着勺子，吃着儿童碗里的宝宝餐。

妈妈穿着一条结婚前买的红色长裙，拖着一米高的拉箱。

对于小小的，只有三岁的她来说，那拉箱跟小山似的，高得让她无法翻越。

她妈妈妈的喊，希望女人抱抱她。

可妈妈并没有理她，而是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晨晨，你跟妈妈走吗？”

“妹妹不走，我哪里也不去。”苏晨很倔强。

苏软软想说去哪，我也想去，只是妈妈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拉着姐姐就往外走。

苏软软小小的身体，想爬过去，她还没爬几步，人就被苏晨抱起来了：“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妈妈不要你，哥哥要你。”

苏软软哇的一下就哭了，她想喊妈妈，想要妈妈，想叫妈妈，可只能发出哭声。

次日早上。

苏软软猛地坐起来，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可能是因为床位太小的原因，她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