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往前迈了一步，若无其事的擦起来：“跑累了吧？”

“不累。”苏软软声音和呼吸都不由得放缓。

贺母离她很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老式桂花香水味道，这味道苏软软以前也闻过，甚至家里到现在都有一瓶。

哥哥说是妈妈最爱的香水，那也是老一辈经常用的香水。

小时候苏软软想了妈妈，哥哥就把自己的衣服喷上桂花香水，让她抱在怀里，假装那就是妈妈。

闻到熟悉的味道，看着那慈祥温柔的脸，苏软软的心化成一滩水。

“贺夫人，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你身上的味道，跟妈妈的感觉很像。”苏软软鬼使神差地说出。

贺母的手愣在原地。

“对不起，贺夫人，您别误会，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也很喜欢桂花味的香水。”苏软软慌忙解释。

贺母顿住的手又继续给苏软软擦脸上的汗渍：“没有误会，这香水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常用，也就你们年轻人不知道。”

贺母真的很想告诉苏软软，其实她就是她的妈妈，可她真要说出来，大女儿的命就保不住了。

“贺夫人，霍太太得了什么病，还需要冲喜”苏软软只知道贺雪雅经常住医院，但并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有点好奇。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老一辈的想法。”

苏软软哦了一声，又安慰贺母：“贺夫人，您别担心，我会尽快生下孩子给霍太太冲喜。”

贺母原本止住的眼泪因为苏软软这句话，再次忍不住流下来。

“您别哭。“苏软软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贺雪雅得了什么病，但看贺母这个状态，应该是很严重。

贺母快速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软软，妈阿姨还有事，就先走了。”

“阿姨您有事，先忙。”苏软软听到了她说的那个妈字，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哭得太多，说错了话。

等贺母走后，她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都需要她，她不能退缩。

苏软软朝着病房走去。

苏晨还躺在病床上，但已经不用输液了，只是嘴巴上吸着氧。

看着破碎如陶瓷娃娃的哥哥，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哥哥，我马上要结婚了。”

躺在病床上的苏晨没有睡着，他听到了苏软软的话，也没有睁眼，他只是安静的躺着，即便心如刀绞，依旧等着苏软软做决定。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很浪漫的婚礼，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也会有哥哥，把我亲手交给我最爱的男人。”

苏软软长吸了一口气：“感觉世界上有好多事，不是朝着想象中那么发展的，你放心，等二婚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把我送到最爱的男人手上。”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眼里滚烫的泪珠还是掉在了苏晨的手背上，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婚姻了。

她生了孩子，离了婚，她已经想象不到，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男人在等她，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男人。

苏软软心好痛好难受，可面对苏晨的时候，还是勉强挤出笑意：“我未来一定会过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