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的人带二人快马回燕京……”风离面上惭愧,“在京郊驿站处,将人弄丢了。”
谢不尘眸色冷寂,神情无波,“等下自行领罚。”
“是。”
谢不尘吩咐道:“京郊全是皇庄,大肆搜捕的话,恐给暗处之人先下手的机会,你派人乔装成卖货郎,进去查探。”
“是。”风离欲言又止,“公子,通敌一事,我们不查,二位皇子也会攀咬不清,何不等他们自乱阵脚?”
“太慢了。”谢不尘眉宇轻挑,落下黑子,“让他们斗起来,再添一把火,局面才会更热闹。”
“朔北那边,若真的查到拓跋桁身上,将消息传给拓跋无极,他自会处置,与你我无关。”
他要做的事,可不是这些。
风离垂首,“是。”
谢不尘又问,“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风离反应过来,问的是明姑娘。
自从梵楼遇刺之后,公子便派他日夜跟着,生怕再出一点差错。
“回公子,明姑娘昨晚出府,路见不平救了邕宁长公主,随后钻了狗洞,进到商人朱有昌府里。”
“狗洞?”谢不尘失笑,“去做什么?”
“属下的人不敢靠太近,没听到。”
“朱有昌……”谢不尘念着这个名字。
风离道:“回公子,刺杀一事过后,属下彻查在梵楼出现的人员,发现朱有昌也在其中。”
谢不尘继续道:“继续派人跟着,另外,查查这个朱有昌有没有猫腻。”
“是。”
风离离开后,言爻盯着谢不尘,一脸恶趣味,“你不对劲。”
“我有什么不对劲?”
“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单纯对人家上心。”言爻叹了声气,“没想到,风离跟我说,你俩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难不成……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言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捧腹大笑道:“不简单啊!你谢不尘还怕这个!”
谢不尘不语,继续落子。
“不下棋,就滚。”
一大早。
明悦就被云堆拉起床,坐在梳妆镜前打扮。
她眸子惺忪,怎么也睁不开,“干什么?我好困,要睡觉。”
这几日夜里,不但做着明家斩首的噩梦,还莫名梦见谢不尘,他用那双目空一切的眸子,凝视自己,等她要逃,却发现自己早被关进一个铁铸的笼子里。
弄得她心神不宁,日日青着眼眶。
云堆笑着递过来一张帖子,“姑娘,你看看。”
明悦揉了揉眼睛,看一眼后——更是闹不明白。
“英国公府?邕宁长公主?让我去参加马球赛?”明悦摆手,“我这种侯府远亲的身份,诓我的吧。”
“这帖子上写着姑娘的大名。”云堆拿起簪子在她头上比划,“还是侯夫人送来的,错不了。”
云堆一边叮嘱道:“姑娘,漼小公爷到时候一定会在,免不了同姑娘说话,您能躲则躲,免得三小姐当众发难,又让您吃苦头。”
“谢卿卿不过是个纸老虎。”明悦好奇,“漼小公爷为何会缠着我不放?”
“姑娘又忘了吗?”
云堆皱眉道:“小公爷爱玩闹,和几个学子假扮乞丐要饭,恰逢姑娘您路过,小公爷装可怜,您给银子不说,还买了土布送给他,让他回去给家里人做衣服。
小公爷认定姑娘你心地好,只要见到你,便是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一个劲找你说话,惹得好多世家小姐不快呢!”
“真是麻烦多啊!”明悦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