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提前离开。
才到马车处,就看到漼泽之立在一旁。
手中拿着檀木盒子,想来就是长公主和国公夫人的谢礼。
漼泽之一见她,笑着上前,“明姑娘,四处找你,她们都说没见着,我只能在此处等着了。”
将檀木盒子递给她,“你忘了谢礼。”
云堆忙上前接过。
明悦冷淡道:“劳烦小公爷送来,多谢。”
说完,便上了马车。
漼泽之却仍立在原地,挡着马车离开,似是在斟酌什么。
明悦被谢不尘的警告搅得心烦意乱,而今,漼泽之又堵着她。
心中压着一团火,久久消不去。
不光为自己,也为了原身。
一场溺水……
她虽改头换面活了,可原身却因这个公子爷的恣意妄为丢了性命。
实属冤枉,不值得。
她掀着竹帘,语气生硬,“小公爷请回吧”
漼泽之微微皱眉,“明姑娘,我知道你在躲我。”
“小公爷想多了。”
“对不起……”
明悦面无表情,问,“小公爷为何道歉?”
“都怪我!”漼泽之面带歉意,“上次春日宴,若不是被同窗拉去喝酒,谢三姑娘推你的时候,我就能好好护着你,不至于让你受了风寒,吃那么多苦头。”
“确实应该怪你。”
漼泽之怔了一瞬,没想过明悦会如此回答。
明悦眸中泛着冷光,“小公爷是不是以为,你开口道歉,我扭捏接受,你再将长公主和国公夫人的谢礼送给我,我便会对你心存好感?”
“……”
漼泽之显然不知如何作答。
“春日宴,你明知京中贵女会为你争风吃醋,却仍旧凭自己喜好,借着恩情为由头,在众人面前献殷勤,惹心仪你的谢卿卿不快,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明悦句句锋利,“小公爷当真觉得,你的错是没能下水救我吗?”
“亲近你,是凭心之举,我问心无愧。”漼泽之解释道:“你是我见过心底最心善的女子,我……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若因心善,就要被你们这些权贵子弟看上,如同物件一样迎合你们的心意。”
明悦嗤笑,“那我宁愿做个恶人。”
“你我身份之差,云泥之别。”明悦眉梢透着冷芒,“望小公爷明白,什么叫做为人设身处地着想。”
明悦连番拷问,令漼泽之自惭形秽。
他是个通透之人,之前那番,确实没想那么深。
他躬身行礼,一脸正色,“是我行事冒昧,没想到,给明姑娘添了这么多麻烦。”
“既明白了,还请小公爷以后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漼泽之只觉得面上发热,不敢再看明悦。
明悦出了气,心里头舒服不少,淡淡道:“还请小公爷让一让,我要走了。”
漼泽之让道。
目送明悦的马车离开。
二人此番对谈,被不远处的谢卿卿和谢芜看到。
谢卿卿冷哼一声,带着谢芜回了府。
侯府主屋内。
沈氏见人回来,问谢卿卿,“今日如何?”
谢卿卿坐下,拿起茶盏一通砸,冲谢芜吼道:“你刚才死哪儿去了!”
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吃了瘪。
沈氏冷撇一眼谢芜,“怎么回事?”
谢芜站在一旁,赔笑道:“回母亲,适才马场比试,我觉得身子不适,便没同姐姐上场,明姑娘和小公爷赢了三姐姐和章大爷,三姐姐正气不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