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秦洛杉呆了一瞬,随后意识到秦忠来捞自己了,立刻扑到门口呜呜咽咽:
“祖父,洛杉不孝,本想帮您祈福,谁料风吹走了火,父亲打我骂我是应该的,洛杉该罚!”
秦忠在外面难受得要掉眼泪:“苦了你了三娘,若没有你诚心为我祈福,我又怎能恢复神志?”
一旁的孙子孙女闻言纷纷在心底翻白眼——感情他们之前的祈福是不诚心?
秦悦立在一旁,属实是进退两难,搓着手掌:“父亲,您看要不先去歇息,待三娘休整好……”
“没看我和孙女说话呢。”秦忠喝道。
秦悦唯唯诺诺应下,脸变成烂黄瓜色。
“等什么!”秦忠又喝道,“还不把孩子放出来,呆头呆脑的东西。”
秦悦咬碎一口牙应下。
秦洛杉出了医馆立刻被送到老太爷屋里。
秦忠悠悠品着茶,睨了她一眼:“哟,我二儿下手忒重,都要给你打破相了。”
秦洛杉一手带上门,方才的激动消失无踪,像陌生人般看着秦忠:“你怎么回来了?”
总不能是因为担心她。
“昨天杜家那小子托人给我带话了,说会托人给陛下转达我的意思,”秦忠脸上闪着好奇光芒,“他对你还真挺上心。
秦忠放下茶碗,呵呵一笑:“有他的保证,我自然也不想再做缩头王八。”
秦洛杉一扯嘴角:“既然如此,祖父也上心些,要知道仅你一人投诚可不够。”
“自然自然。”秦忠捋着胡子。
秦洛杉想起杜恭孝昨夜的话,问:“你可知秦如谦是何人?”
秦忠手头一顿:“你问他作甚?”
“我听府中下人所言,”秦洛杉撒了个小谎,“我想他既然从前是我秦家之人,就算陛下面上不说,心底必定也是忌惮他的,我们何不借他之手回朝。”
秦忠长叹一声:“他是我的亲弟弟,可惜是我对不起他,你以后不要再提。”
你出去吧,我自有安排。”
秦忠的安排就是大摆半月流水席,吃得家门口的乞丐看到肉都要吐。
说是庆贺他病愈恢复神志,可叹人走茶凉,来的官员寥寥,大多是前朝旧臣,官职不高,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进来,又横斜歪趟地出去。
秦忠铁了心要将他恢复神志之事闹到皇帝脸上。
不知是福是祸。
秦洛杉想着,看到秦颖站在廊下催丫鬟去给自己拿口脂:“快点,宴会就要开始了。”
她边说着边偷瞄众人,害怕有人发现——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求姐妹带她去的,蔡国公秦如谦义妹如娘办的夏季赏花宴,里面会有不少青年才俊。
秦府眼看就是艘要漏水沉底破船,那些人还傻呵呵醉生梦死呢,自己可要铆足了劲儿,挑到一个长得俊家世棒对她好的。
到时候秦简樱秦洛杉都得跪着求她赏口饭吃。
秦颖一理裙子,像个精神十足的斗鸡迈步出府。
秦洛杉见状弯了弯唇瓣,刻意高声喊道:“二姐,府中正办宴会,你要去哪?”
喝道满面红光的秦忠昂起头,和秦洛杉对了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