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舔了舔唇瓣,“到时候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
秦颖傲慢颔首。
秦洛杉走后,秦如谦重新坐回亭下听风,神色阴晴不辨。
秦向晚装傻坐下,给他斟了杯茶:“父亲可是心情不好?”
“你早知道她要与我说这个?”秦如谦冷笑声,“所以才力荐我来着别苑见她一面?”
“向晚,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秦向晚慌忙起身:“是女儿考虑不周全,只是那秦洛杉确实帮女儿去了心病,父亲也知道我身上的味道,被许多人嫌弃。”
“你是我的女儿,”秦如谦不怒自威哼了声,“你出生就比许多人强了。”
秦向晚笑了:“可她帮女儿去了心病,女儿也想叫父亲宽心,我知道您大哥秦忠也是您的一块心病!”
她看着父亲,其实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秦家那边的情况。
说是恩断义绝,可父亲为何会在家宴喝醉时,望着秦忠府邸的方向发怔。
父亲早就不恨秦忠了,只是憋着一口气,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
见秦如谦发怔,秦向晚识趣地退了下去,那晚乌云却被月刺破,渐渐明亮起来了。
秦夫人过来为他泡茶,缓缓坐下:“其实今日女儿与你说的话,我都听说了,我认为不无道理。”
“从道义方面,你看着本家兄长被灭门,坐视不理,会被世人诟病,”秦夫人摩挲着夫君布满薄茧的大掌,嗓音柔顺,叫人听着就舒心。
秦如谦静静看她。
秦夫人:“再者,秦忠没落,我们也会受影响,陛下疑心深重,万不可一心信赖于君心啊。”
“我知道了。”秦如谦心胸渐渐开朗,手抚上秦夫人脸颊,已有三分松动,“你去睡罢,叫我再想想。”
这边秦悦却是焦头烂额,父亲大摆宴席几乎将府中掏空,目的不明,叫人二丈子摸不到头脑。
秦忠听完二儿子的诉苦,沉默良久:“明日叫叫那些人散了吧。”
“不办了?”
秦忠点头。
秦悦望着外面冷清的席面,无数精致的食物失了光泽,叹了口气。
秦忠躺回躺椅,他大摆宴席,最希望来的人却没来。
算了,毕竟是自己对不住他,又怎么能奢望……
可夕阳日暮时,秦如谦时隔十多年后又踏了秦府的门。
小厮不认识他,欲要拦又拿不准身份。
就被秦如谦身边的护卫拦住,兵部尚书出行,浩荡的人一下塞满逼厌秦府。
这么大阵仗,不知道以为圣上派人来查抄秦府。
秦忠蹙眉抬头,看到多年未见的弟弟,先是疑惑辨认。
“如谦?”
他喃喃。
一大滴墨自笔尖滴下“啪嗒”污了纸面。
秦悦手抖到拿不稳笔,一时竟不敢面对他,只是跌坐回椅子。
望着房间空地发怔,可眼已经红了。
秦如谦闲庭散步般,指着故居庭院,同身边人闲聊:“这颗玉兰,有十多年了,我小时候常在下面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