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
杜恭孝回去后面对眼前一桌珍馐,他没了丝毫胃口。
“你坐着与我一同吃点。”杜恭孝看白青,“今日见她,我今日验证了我的猜测。”
“苏亮被屠门的幕后黑手是……”
杜恭孝用指头蘸水写了个“秦”字。
白青问:“主人你从何得知?”
杜恭孝笑:“那些前朝老臣个个如惊弓鸟,自顾尚且不暇,怎么秦忠前脚去苏府,他们后脚就杀人灭门?”
“况且,秦洛杉今日神色慌张,”杜恭孝修长手指点着茶碟,若有所思道,“加上我们也并没得到消息,前朝那些老臣近来忙得内斗,哪有时间精力对付苏家……”
白青点头:“暗楼消息灵通,若有什么我们确实能第一时间知道。”
杜恭孝叹了口气:“只怕纸终究包不住火。”
白青:“主人所言极是,苏亮迟早会发现真正的敌人就在身边,到时候秦忠怕有大麻烦。”
杜恭孝:“你这两天夜里多去几趟秦府,我总觉得她还有事瞒着我。”
“公子何必对她如此上心?”白青半打趣半认真问。
杜恭孝别过脸,眼睫忽闪几下,阳光抚着他俊朗眉眼,他薄唇微动:“你猜?”
秦洛杉上了马车,发现自己胳膊上的青紫斑点淡了些。
“回去与我准备药浴。”她吩咐徐韧。
徐韧托腮幽怨:“小姐,你每次药浴都要我一人看着,我属实看不来。”
“你要不要再买几个奴婢,或者我看咱们府中很多奴婢都争抢想伺候你呢。”
秦洛杉不说话,她想到胎记也有点心烦——就是因为药浴时间长,颜料根本挂不久。
他们都想揭穿自己的假身份。
秦洛杉猛然有种孤狼环伺的无力感。
“不如就叫他们发现算了。”
秦洛杉喃喃。
“发现什么?”徐韧接话。
“发现我是假冒的。”秦洛杉半真半假笑道。
霎时马车里寂静至极,徐韧定定看着她。
“真的吗?”
“真的。”秦洛杉拉着她看自己脖颈处的胎记。
“就是这个。”秦洛杉轻声,“画上去的,时间长了会褪色。”
风吹起布幔,金色的阳光洒满马车,映明秦洛杉的根根发丝。
徐韧眯眼看了她一会儿,马车浮浮沉沉,她身子软下来,不请不愿道:“那还是我伺候你药浴罢。”
她叹了口气,人小鬼大的模样。
二人相视一笑,徐韧瘪瘪嘴,嗫嚅着:“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秦洛杉稍暖,心底有了底,她也略平静下来——现在还没到掀桌的时候。
她还得忍。
她将手搭在窗框上,无意间指尖击打着窗棂。
秦洛杉本想忍气吞声,奈何总有人恣意挑衅——她回府时,看到秦晟失魂落魄从外面跑进来。
他半边脸流着血,和奴仆吵着什么。
秦洛杉冷眼看着他,蓦然对上他如同饿狼般的眼神。
“三妹,你可有钱?”
他突然冲过来,死死攥住她胳膊,咄咄逼问道。
“干嘛!”徐韧想挡在秦洛杉身前,却被秦晟一脚踹中心窝子。
他见状还要去打。
“你要干嘛?”秦洛杉挡在徐韧身前,“你当着我面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