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孝不敢看她,怕她露出失望神色,只随便扫着四周,依旧板着张脸。
可他耳却慢慢红了,烫得怕人。
秦洛杉心里暗笑,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像张扬的花。
杜恭孝见她开心,也不禁翘了唇。
即使他想起来自己还在生她气,也冷不起来了。
“而且我总觉得你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她半真半假笑道,“我挺喜欢你的。”
这话却在杜恭孝心里掀起道惊涛骇浪,他愣在原地,连表情都没有。
秦洛杉没理他,去街边小贩手里买了瓷罐,塞给他,凉意森森:“我看你左脸有点红,拿这个贴上去敷一敷会好很多。”
杜恭孝很想问问她,方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拿自己取乐。
可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又期待又怕,几乎将他逼疯了。
秦洛杉见他贴不稳,索性上手帮他摆弄。
杜恭孝却觉得体内不断蹿火。
秦洛杉越上手,杜恭孝的脸越红,那瓷罐竟慢慢不凉了。
秦洛杉如有所感抬头,撞上他情绪汹涌的眼,丝丝柔情纠葛,如网如劫。
其中汹涌情谊被拼命按压着,杜恭孝面无表情,可手越发烫,紧抿的唇却好像在诉说万语千言。
秦洛杉下意识有些怕,往后退了半步不甚踩到石头,脚就要一崴。
杜恭孝一把扶住她,瓷罐“啪”地摔碎了,叫杜恭孝清醒了些。
秦洛杉站定后,他扶着自己腰间的手才慢慢松开。
“可惜了。”秦洛杉叹气。
杜恭孝垂眸看着地上的瓷罐,有些无精打采。
他:“我生气是因为,我今夜被父亲掌掴,而你只在乎你的破铺子。”
他语气平静到像在与熟人闲聊,带着些许勾人的沙哑,好听极了。
惊得秦洛杉呆在原地,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你喝醉了杜恭孝。”秦洛杉都敢直呼他大名了。
“没有。”杜恭孝眼里的光霎时就暗了,他神色平静。
“我从小我爹不打我,他根本看不见我。”杜恭孝扯着嘴角恹恹笑了。
“他喜欢杜仲飞那个蠢货,就因为他是从王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不长脑子的东西。”
果然是醉得很,连说话都难听得多。
“我爹不信我,他也没想过将家主之位给我,他一直在打压我。”
“我娘死得早,我好想她。”他说完,突然冲到路边干呕几声,秦洛杉确定他没吐。
可他脸却带着点点湿意了。
“你的脸我看看。”秦洛杉叹了口气,想看仔细些,却被躲开。
“不必了。”杜恭孝想躲开,奈何酒醉得深,左脚绊右脚,他一个趔趄就要栽倒。
秦洛杉没拉住,反而被扯得扑在他怀里,他有力地环抱住自己,护着自己没叫自己受一点伤。
自己垫在秦洛杉身下,疼也只是闷哼一声,秦洛杉想起来时,却发现他拦了一下。
她又扑回他胸膛,听到他心跳得好快,而浑身发烫气息浓烈。
杜恭孝像小孩抱到珍爱的玩具。
他低头瞧了瞧她,又不舍得见她慌张样子。
二人沉默片刻,杜恭孝很快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