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明眼底阴霾顿生,他瞪着孙觅行,连连冷笑:“这臭丫头是来捣乱滋事的,怎么会是客人?”
“陆姑娘人美心善,医术高明。李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孙觅行正色道。
“嗯,俺也觉得这小姑娘说得有理。”那男子插嘴道,“孙大夫,要不您帮俺看看,俺这病到底是什么,要开什么药。”
李杰明气恼不已:“你宁愿相信一个丫头片子也不相信我李杰明?你也不看看,这丫头才多大?她能懂医?她会抓药?”
孙觅行看了看李杰明,又看了看陆可儿,摸着胡子沉吟半晌,说道:“陆姑娘乃灵空神医高足,绝不会任性妄为、胡说八道,我相信陆姑娘。”
“灵空神医?这是谁?没听说过!”李杰明神情狰狞,“孙大夫,你在如意堂坐诊数年,却偏帮外人,满口胡言。东家若是知道,他一定会很失望!”
孙觅行颇有些莫名其妙:“李大夫何出此言?我们如意堂的责任本就是治病救人,为患者消除病痛。你未听说神医神号,也正常,毕竟有些世外高人就是低调。陆姑娘是神医高足,能治好这位兄台的病,这是好事呀。何况,生命之重唯倾心方能托起,医术之深唯竭力方可求精。老朽从医数十年,虽每日医治病患,研究医术,却也不敢自称医术高超。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来众人赞声一片。
“好一句生命之重唯倾心方能托起,医术之深唯竭力方可求精。孙大夫当得起医者仁心四个字。”
“是啊。我的病一直是在孙大夫这里看的。他医术高超不说,还没有半点架子。”
李杰明的脸色青白交加。他圆瞪双目,嘴角抽动着,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那就让这臭丫头开药!吃死了人可别来找我!”
说罢,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可儿,又扫了一眼孙觅行,然后一甩衣袖,走进了如意堂。
孙觅行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胡须,深深地叹了口气。
“孙大夫,此人心胸狭窄,想必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可要当心。”陆可儿触及李杰明临去前的目光,心中顿生警觉,不由提醒孙觅行道。
孙觅行看着她,呵呵一笑:“我和李大夫共事两年,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也就是固执死板了一点,又有点自负,但不是坏人。”
陆可儿见他并不在意,秀眉微蹙。
她刚才观李杰明身上的气,淡淡的一层黑色煞气若隐若现。与病患之人印堂处的病气不同,这煞气笼罩全身,不断地向外发散侵蚀,让她心生抵触。
这说明,李杰明心术不正。
此人迟早会是个祸患。
可是,她又无法向孙觅行明言。不由心中暗自担忧。
那患皮肤病的男子未料到李杰明会负气离开,一时惴惴不安,站在如意堂前进退两难。
他没想到,看个病都这么难。
陆可儿瞥了男子一眼,问孙觅行要了纸笔,当场挥墨如雨,洋洋洒洒写下了药方。
感谢前世练过几年毛笔字,使她现在用起毛笔来还算得心应手。
“炒白术三钱、苍术四钱、茯苓四钱、泽泻三钱……”孙觅行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念着药方上的药名,越念眼神越亮。
“妙,实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