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林路过楼玉成办公室时,看到他办公室的门是紧闭着的,不由得心中一沉:看来楼玉成并没有向粟书记做检讨啊!
等到刘广林坐定,小齐泡好了茶,粟子莹这才开口说道:“南橘北枳啊!我看他在文峰区搞得有声有色,没想到,在经开区居然会水土不服。”
她没有直接提楼玉成的名字,但她相信,刘广林是知道的。
会后,楼玉成来找她谈话,虽然表面上是在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实际上是一直在维护他自己经开区主任的权力。
既没有道歉认错,也没有反躬自省,更谈不上认识深刻的检讨了,还真是一位“拗相公”啊!
刘广林原本不打算加以评论的,但,考虑到两人毕竟是校友;而且,自己可能是粟子莹为数不多的,有私交的朋友了,一点都不说也不合适。
“别的方面不提,他不是一位合格的继承者。粟书记,你也好,我也好,都不可能在经开区待太久的。
铁打的单位流水的官嘛!”
“合格的继承者吗?!”粟子莹苦笑着摇头,“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干部人才培养的重要性了。
怎么啦?万书记对你那边另有安排?
可你这忽上忽下的,根基不稳啊!”
说到这里,粟子莹停顿了一下,点拨了一句,“厅级干部做的事情需要势,没有人就没有势。”
刘广林知道,她这么说的根源就在于,自己这么上上下下的,积累不了人脉。
也是,你在一个单位连半年都待不满,还谈什么积累人脉,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目前经开区的这些人还真入不了他刘广林的眼。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吧!
等自己升任正处主管一方了,可选择的面要比现在广得多,多时候要做点什么都还不晚。
念头转到这里,刘广林对粟子莹笑着说道:“不主政一方,不在组织部门工作学习,其实在哪里好像都差不多。”
粟子莹给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转而谈起了二棉厂的改制。
“这样的改制局限性很强,并不是可以复制的模式。”刘广林说的很直接,“要是二棉没有牛长水这样的厂长,也就没有凝聚力和向心力。
一盘散沙的局面,哪怕是改制成功了,这样的企业也会很快倒闭的。
和‘张卖光、李卖光’们比起来,不过一个是把包袱甩给社会,一个是让包袱自生自灭而已。性质上区别不大。”
“重新建立新的领导班子呢?”粟子莹的应对直接有效,“这样的国营大厂,都是有着成熟的党组织基础的。”
虽然刘广林依旧不看好,但,怎么说都要比直接扔到社会上不管强。
“这样的话,财务监管就要做到位了。最起码也要做到三级财务,并且要财务公开。
但,你知道的,政府部门在精细化管理上,天然处于劣势。”
粟子莹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吩咐小齐,通知经开区所有在家的科级以上干部开会,会议内容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