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仿若想到了极为有趣之事一般，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道。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肆意地戏弄你呢？”

宋锦年着实低估了他这般“无赖”的程度，他仔细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接着缓缓开口道。

“一百多年前，我来这里‘办事’，‘无意之间’遇到了你，可现在想来，那似乎并不是无意的。”

“那时，你对我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什么未久会被取而代之，在我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妖的影子，还唉声叹气地说我可怜，说我……”

宋锦年紧紧咬住他的下唇，他又不是傻子，虽然母亲瞒着他，苏寒哥也没有对他开口说什么，但他已然能够猜测出一些端倪了。

在其他妖和人之间装作一无所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安心罢了。

宋锦年说这些的时候，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面容，妄图从中看出些许变化，然而，毕风的表情并无任何异样，他就这么盯了一会儿，便也放弃了。

毕风仿若又要接着耍无赖似的，刚想要开口，就瞧见宋锦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说道。

“毕风，当时我虽然没有相信你的话，但觉得你说的话还算勉强有点趣味，于是就和你交了个朋友。”

“这么多年了，虽然我没有再亲自来过，但我让我的仆人定期给你送去钱财，就当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朋友活得如此艰难。”

“我记得，一百年前，你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吧？”

宋锦年边说着，话锋忽然一转，之前语气中的那抹温柔也瞬间荡然无存。

“毕风，我之前对你的好，就当我随意在做‘慈善’了，但你要是再装疯卖傻，逃避或者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收回这一切顺便挖掉你的部分脑子，让你真的变成一个傻子。”

毕风并没有被他这近乎威胁的话语给吓到，神态依然如方才那般，十分平和。

“哦？可如果你这样做了，岂不还是在我这里拿不到一点线索？”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宋锦年笑了笑，然后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可我若是留着完整的毕风哥哥，毕风哥哥会告诉我，我想要的内容吗？”

“要是留着毕风哥哥，毕风哥哥也不告诉我实情的话，那毕风哥哥是傻是疯，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

宋锦年凑近了毕风，然后又笑着鼓了鼓掌。

“哎？我又想到了一个妙极了的点子。”

“毕风哥哥，你知道‘滚刀肉’吗？和毕风哥哥很像哦，不过请毕风哥哥放心，再硬的‘滚刀肉’，我都会煮熟的。”

“若毕风哥哥不听话，我就不切毕风哥哥的脑子了，我把毕风哥哥的身体，一点一点用小刀慢慢划开，在伤口处撒上盐，然后留着毕风哥哥一口气，让毕风哥哥生不如死，怎么样？”

“我真是聪明，说不定毕风哥哥坚持不住了，还能套出我想要的信息呢。”

宋锦年越说越兴奋，眼睛也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