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章斗篷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他张嘴吐出一口白气,“一直在派人打听,不过苍梧,岭南几地,都没有消息。”
她看了一眼门外,悄声道:“你说,不会是江氏记恨我们,现在公报私仇,故意给我们家里人使绊子?”
湖面宽阔,若是有人来,一眼便能看见。这是几人认为最为安全的密谈场所。
凌妍珠其实也和姐姐一样,心中在暗暗猜测,是不是江棠棠在故意报复她们。
别的路都行不通,就只能去参加考试了。
如此一来,既防止了安阳伯一家被打扰,也是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
根据推断,那队人马很有可能是陆将军派去的,中途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是以,在得知陆时晏有意让江棠棠称帝后,便打算走安阳伯的路子。
凌妍珠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凭什么?她怎么敢?”
“我那天偷听到公爹和人说话,说陆世……将军没称帝之心,以后说不得江氏会称帝。”
就当时的情况,人接过来,肯定是安排在岭南的。
允文是池建章的字,两人以前在大周朝堂上的时候总是针锋相对,大家都以为两人是死对头,殊不知两人私底下却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能想到走安阳伯一家的路子,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女人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家庭,养育好子女。江棠棠现在做的那些事,在她看来,已经是十分出格的了。
屈修杰道:“允文兄,你可有打探到安阳伯的消息?”
池建章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陆家人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提早便做了安排。”
凌妍珠想了想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顿时摇了摇头道:“不会!”
两人当时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陆时晏造反没可能成功,所以都两人坚定地站队大周。但却想不到,他们看好的大周,就这样没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那要不我们想办法见她一面,给她道个歉,求她原谅。”
翻遍了史书,也没有哪一个朝代灭得这样的荒唐的。更没有一个叛乱之人,像陆家得天下这般容易的。
两人都发现,江棠棠和陆时晏不能以常理去揣测,以前他们在朝中能走通的路,到了这夫妻二人手里,都走不通。
男人郁郁不得志,她们在外面也就被人看不起。
凌妍丽道:“你觉得她会原谅我们吗?”
想着渤海郡最新上任的一些官员,池建章道:“听闻明年会办一场类似于科举,但与科举的考法又完全不一样的考试。”
上面为了便于管理,又将交不起钱住难民营的人和交的起钱的人,分在不同的院里。
当时因为坚定地站了大周,和陆家可以说是完全的对立面。
只是都已经做到了他们如今这样的官位,再去和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起参加考试……
未免有点脸面过不去。
池建章有时都想趁此机会,告老还乡算了。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么池家先前的辛苦经营,也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