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夜他身患奇毒,疼得昏天黑地压根找不着北,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可今夜的他,清醒的很。
清醒的就连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声都听得见。
两人不到一尺的距离,几近衣衫相触,呼吸可闻。他双手环着慕莞齐的腰,以防她乱动掉了下去。
慕莞齐亦是意识到了他这个体贴的动作,竟愈发有恃无恐起来,在他身上到处乱拱着,肩,背,脖颈,眼唇,悉数留下她的痕迹。
一向冷静自持的凌舒止在这样的逗弄下,眸中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染上几分欲色。
他深深的看着她,骤然欺身上前,双唇便欲贴上她的眉心。
“宜王殿下!!”
这声叫喊满含惊慌失措,嗓音都几乎变了调。而且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是好几个人发出来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不约而同发出这声颤音。
凌舒止终于被拉回一丝理智。
他回头,见着屋门口站着的足足有六七人,皆是目瞪口呆。
慕莞齐也在这声惊呼中清醒了几分,待她看清眼前景象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自己衣衫不整的贴着凌舒止,整个人都架在他身上,姿势亲密得近乎暧昧。
而几丈远的屋门口,站着侍女若干,嬷嬷若干,太监若干,甚至还有一个匆匆随后赶来,正捧着水壶,一脸呆滞的陆渝。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结结巴巴起来。
凌舒止泠然出声,却是对着那些奴才:“你们,都出去。”
小厮嬷嬷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这里头的人为何从陆渝变成了宜王。
那皇后娘娘原本吩咐的把事情闹起来,他们闹还是不闹?
可看着宜王殿下渐渐阴沉的脸色,他们对视一眼,还是不约而同选择了马上离开。
凌舒止这才回转身,望着一脸震惊的慕莞齐,他深吸一口气,说:“莞齐”
却被慕莞齐着急打断:“我被人害了!”
她语速很快,甚至带了一分哭腔:“我被下了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那些奴才是被特意派来的!他们就是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私会,然后把此事大肆宣扬出去,说我不守妇道,未婚私通!”
她急得快哭了,生怕慕家百年清誉,当真都毁在了自己身上。
凌舒止拉住她,说:“无妨”
“你当然无妨!”
慕莞齐气急之下,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我白日里才被赐婚给昭王,眼下还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夜里便出现在了你宜王的床榻之上,如今又被有心人瞧见,我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我爹,我娘,我族中姊妹”
眼见着她越说越慌乱,凌舒止还是不得不开口打断:“莞齐,你听我说。”
慕莞齐满脸泪痕,眼眶通红的看着他。
凌舒止轻轻包住她的掌心,眸中忽然含了分温和笑意,他看着慕莞齐,一字一句,珍而重之。
“确实无妨,因为父皇已经答允为我二人赐婚。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我相见也不再是私会,而是光明正大的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