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锻炼了半个小时,洗完澡出来找雄主的贝恩诺尔。
就看到了正红着眼眶,水灵灵无声落泪中的李言?战损版。
贝恩诺尔:“?”
雌虫的脚步顿住,懵逼的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此时的雄虫双眼通红,神色克制,他微垂着眼眸,轻轻地抿着唇,漆黑如墨的纤长睫羽都被打湿。
李言并没有嚎啕大哭又或者是怎样,他只是坐在那里,脑海中尝试着想象贝恩诺尔小时候的时候。
不知不觉之间眼前的视线便变得模糊,直到泪水就这样一滴滴的从他的眼眶滑落。
李言闭了闭眼,只觉得内心酸涩无比。
之前他只觉得虫族社会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但也没有办法,这是极端的雄雌比例而造成的。
可现在只要想到贝恩诺尔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又或许成长经历中还会遭受很多的冷眼与敌意,李言就有些绷不住了。
俗话说伤口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永远都感觉不到疼。
可李言现在就觉得很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抽抽。
雄虫眉头微微皱起,低低的吸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李言也感觉到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有点大,而且有时候会莫名焦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但总的来说贝恩诺尔没事就行。
可能爱的太深了就会下意识的感同身受吧。
不过,李言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可笑,他身为在虫族社会的既得利益者,这何尝不算是一种鳄鱼的眼泪?
但好在,贝恩诺尔他很优秀,并且已经足够强,所在的位置也足够高,这让李言感到一丝慰藉。
这样的话,其他的坏虫应该也没有胆子敢欺负贝恩诺尔吧?
李言由衷的对贝恩诺尔的强大感到庆幸,不然的话,李言真的感觉自己的心又要碎了。
而此时,贝恩诺尔已经逆着光走进了这有些昏暗的书房,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正在伤感之中的李言。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雌虫心疼的眼神更加耀眼,还是其背后的光辉更加夺目。
李言注意到贝恩诺尔的瞬间,他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情绪再次汹涌,已经清晰的视线也再一次变得模糊。
雄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借着模糊的轮廓,一把抱住了走来的贝恩诺尔。
直到这一刻,李言才感到有些真实,内心原本有些空荡荡的缺口被重新填满。
贝恩诺尔抱着李言,心疼坏了,他帮雄虫擦去眼角的泪珠以及脸颊的泪痕,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雄主,你怎么了?”
说实话,贝尔诺尔一开始甚至是有些惊慌的,李言之前也流过泪,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这样的安静,这样的伤心,像是被截断的河水,那是一种平静的难过,悲伤的氛围将雄虫围绕。
但李言面对贝恩诺尔的询问,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抱着贝恩诺尔,有些哽咽的道,
“宝、宝宝,你真好。”
这突如其来,并且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夸奖,真是叫贝恩诺尔摸不着头脑。
但是见雄虫抱住自己后情绪便开始慢慢的平复下来,贝恩诺尔也不再言语。
只是轻轻地拍打着雄虫的后背,带着甜味的冷松缓缓从其后颈处流出,试图安抚着雄虫的情绪。
就这样,在贝恩诺尔的陪伴下,李言又一次抱着雌虫回了房间。
两虫抱在一起,如同走路一左一右的大型企鹅。
直到李言从浴室里出来,神情中已经看不出伤感,只能从那红红的眼皮看出雄虫流过泪的痕迹。
一直担心了许久的贝恩诺尔,才对着李言轻声的发问,
“雄主,你刚刚怎么了?”
“如果说是因为蜜月旅行的事,其实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