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知检查得很仔细,说得也很细致。
虽然江云杪不懂,听得云里雾里,但莫名觉得很专业的样子。
尤其看到温老频频点头,显然对陆从知的四诊合参,精准辩证很满意。
江云杪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看起来有些混不吝的少年,竟然变得如此出类拔萃。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身穿白大褂的陆从知。
他的侧颜有种工笔画上拓下来的精致感,线条干净分明。他的声音像淡淡的清风,该死地好听。
而他此刻专注认真的样子又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让他显得惊为天人。
江云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会打乱他看诊的节奏,破坏了他的那份矜贵感。
“之前不是说做了检查了吗?齐幻是怎么说的?”在陆从知检查完后,温老没有立马给出结论和意见。
通常来说,如果有明显的手术指征,先进行手术,再通过针灸理疗,效果会很明显。
“齐教授说从检查结果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前的治疗方案也没有问题。”陆从知将齐幻的意见反馈给了温老。
温老不以为然,“就算治疗方案没问题,但医生与医生之间的手法差距可大了。”
他想了想,接着道:“既然齐幻说没有看到手术指征,那就先尝试一下针灸,看看能不能唤醒一部分知觉。”
“可以吗?”温老的话无疑是给江云杪吃了颗定心丸,让她一下子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温老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高兴得太早。他慈祥而从容地告诉她,“到底有没有效果,我现在还不敢保证。”
江云杪连连点头,克制着内心的激动,“我明白的。”
温老再次朝陆从知抬了抬下巴,“去取针,我来说,你来操作。”
陆从知这次没再迟疑,很快就把针灸需要的针拿了过来。
温老语重心长地提醒,“你一定要记好所有的位置,以后每周都需要进行三次,先持续三个月看看什么情况。”
江云杪听到温老这么说,顿时歉疚起来。
陆从知本来工作就忙,还要他每周抽空给母亲进行三次针灸,江云杪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针灸结束,温老又吩咐陆从知去拿纸笔,“我说个方子,你记下来。”
然后又跟江云杪和钟惠英解释道:“这个方子有助于通经活络,增补益气,定期服用即可。”
陆从知连忙照做。
温老眯了眯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前让你背方剂,你一百个不愿意,怎么突然变勤快了。”
陆从知敛了敛眸,眼里的流光轻轻跃动了一下,他轻咳了一声,“我积极您老还不乐意了?”
温老轻轻一哼,“我受宠若惊行了吧。”
温老眼底明显流露着几分欣慰,开口却无比肃然,“既然你现在变积极了,那就先背它个一百个方剂。下次我要抽查。”
陆从知瞪了他一眼,“老头,你这就不讲武德了。”
温老嗔怒,“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学我的药方,我都不给呢!”
陆从知:“这福气谁想要给谁不就行了?”
温老:“呵,老夫就中意你小子!”
看着陆从知和温老相爱相杀的场面,江云杪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