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总算轮到老子出手了!”
“可憋死我了!”
铁匠的狂笑声迎风而来,他与顾思年两人一左一右,麾下骑兵不多,也是一百。
一百人,足够送这帮燕军上路了~
燕军溃兵悚然惊惧,冲出重围的他们早已是精疲力尽,哪还有力气与凉军骑兵厮杀?
顾思年右手持枪、左手握缰,笔直前冲:
“杀!”
“喝!”
铁匠率先凿阵,壮硕的身躯借着战马的冲击力蛮横的杀进了燕军从中,一杆长矛横挥而出,直接砸翻了好几名冲在前面的燕军,一点道理都不讲。
“杀!”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训练了两月的一百精骑展现出了他们应该有的威力,仅仅一个接触,燕军前方就溃不成军。
这一刻,花儿布托的眼神终于变得恐惧起来~
他明白,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顾思年的目标很清晰,直奔人群中的花儿布托,几名亲兵咬着牙冲了上来,保护他们的主将。
“喝!”
顾思年枪出如龙,左右轻轻一摆,强劲的臂力顺着枪杆传递,狠狠的撞在了两名燕军的胸口:
“砰砰~”
“噗嗤噗嗤~”
两名燕骑应声落马,只剩中间一人还挡在路上。
虽然内心满是恐慌,但这名燕军还是抽空全身力气刺出了一枪:
“喝!”
顾思年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枪尖对枪尖,战马对战马。
“噗嗤!”
一道血箭喷洒而出,枪尖率先刺进了燕军的胸口。
燕军很是不甘,他的枪距离顾思年的心窝只剩几寸,但就这几寸的距离足够让他败北。
“扑通~”
亲兵们接二连三的死去,凄惨的哀嚎声响彻云霄,燕军一败涂地。
花儿布托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
他已经不是那个策马持枪的沙场猛将了,断了一只手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冲进战场。
一名名骑卒毙命,花儿布托的眼神也一点点黯淡~
“我们又见面了。”
等顾思年驻马停在花儿布托前方的时候,场中还活着的燕军寥寥无几,鲜血顺着枪尖一点点滴落地面,猩红刺眼。
十几名骑兵将这位燕军主将团团围住,赶到战场的褚北瞻与铁匠一左一右,护在顾思年身侧。
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取下花儿布托的人头。
“杂碎,只恨我当初没能在二道河堡寨杀了你!”
花儿布托的心中无比悔恨,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全力一击,将顾思年还有所谓的凤字营扼杀在摇篮之中。
“现在说这些可是有些晚了。”
顾思年轻提长枪,冷漠无比:
“右屯城那几千条人命,你没忘吧?
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驾!”
话音落下,顾思年策马前冲,那杆长枪夹杂着无比威势奔向了花儿布托。
“想杀我,做梦!”
孤身一人的花儿布托用仅剩的左手挥出了弯刀,困兽犹斗。
但不管是力道还是角度,都远不如当初。
“砰!”
“咣当~”
“嗤~”
刀枪相撞,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击飞了那柄弯刀,枪尖毫无迟滞的刺进了花儿布托的胸膛。
“扑通~”
仅仅一枪,这位燕军主将便重伤坠马,半躺在地不停的抽搐,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渗出。
这一刻不管是褚北瞻还是铁匠,心中都无比痛快,右屯城的血仇总算是报了。
“噗嗤~”
花儿布托艰难的拄着弯刀,半跪在地,漆黑的眼眸与顾思年对在了一起,突然咧嘴一笑:
“你以为在这拦住我,你们就能赢了?”
明明死到临头却还能笑出来,这神情无比诡异。
顾思年眉头微皱,没有答话。
“哈哈哈。”
花儿布托仰天大笑:
“我承认,这一场伏击战我败了。
但是我大燕没有败!
你们这些蠢货,当真以为我燕军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会进驻济兰河谷吗?
呸!”
“你是何意?”
顾思年的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有一股不安迅速蔓延全身。
“我为何要告诉你?”
花儿布托狞笑着将刀锋贴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等着吧,我燕军的马蹄会踏破崇北关,让琅州卫血流成河!”
“噗嗤~”
刀锋滑过,花儿布托亲手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顾思年几人却没有了之前的痛快与解气,他的临终之言似乎在透露燕军有什么秘密的部署。
褚北瞻轻声道:
“别多想,或许他只是死到临头,故意扰乱我们的心神~”
“但愿吧~”
顾思年扭头望向济兰河谷的方向:
“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