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的七弟吃了这么大一场败仗,把我大燕的脸都丢尽了,不宜再领军征战,该召回草原、夺其兵权。”
“还有这一封,说这是大燕数十年未有之大败,北荒三州失陷的责任必须要有人来承担,申屠景炎不仅不能再领兵,也不宜再执掌八爪雄鹰皇旗,只能去牧场放牧。”
“岂有此理!”
申屠瀚立马就抬起了头,冷声道:
“到底是哪些人在胡言乱语?
吃了败仗是不假,但七弟也曾痛击凉军,朔州城一战杀敌数万,斩杀敌方大将,多年征战也是劳苦功高,有功于国家,岂能因为一两场失败就夺去七弟的兵权?
剥夺八爪雄鹰皇旗更是无稽之谈,我申屠一族的男儿皆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受此等羞辱?
陛下,儿臣恳请陛下,切勿听信这些人的谗言!”
“他们说的是谗言吗?”
申屠枭眼眸微凝:
“我怎么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呢,毕竟你七弟在出征之前立下过军令状,若是不能将凉军彻底赶出北荒,他甘愿受罚啊。
若是不加责罚,朕担心朝臣们会心有怨言。”
“父汗,战事尚未结束,岂可现在就下判断?”
申屠瀚满脸正色地说道:
“战场拼杀,各有胜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战局会往何处走,哪有此事就治罪一说。
请父汗三思!”
“噢,是吗,你当真这么觉得?”
申屠枭直视着自己儿子的眼眸:
“可上奏折的大臣太多了,多到朕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刻意指使。”
“那一定是父皇多虑了。”
申屠瀚的心脏狠狠一跳,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回道: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上奏折的臣子多,正说明众位大臣都在替陛下着想、替我大燕着想,这是好事。
群臣上下一心,万众协力,击败凉军、马踏中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你觉得不应该给申屠景炎治罪,还该让他继续掌兵?”
“是!”
申屠瀚沉声道:
“七弟毕竟还年轻,需要多加磨炼,一两场败仗算不得坏事,虽然此次折损了不少兵马,但我大燕国力正盛,这些损失还是能承受的。”
“好吧。”
申屠枭微微一笑:
“看在你如此为七弟求情的份上,朕就饶了他这一次,本来还想将其召回皇帐治罪的。”
“父皇圣明!”
申屠瀚大喝道:
“儿臣就先替七弟谢过陛下了!”
申屠瀚表面上欢天喜地,内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若不是申屠景炎选择自污其名,这次他肯定要好好借机整他一下。
“好了,还是聊聊战事吧。”
申屠枭背着手站起来,来到了地图前:
“大战近一年,北荒还掌握在咱们手上的就只剩下朔风城与武关,前线来信求援,你看接下来的战事应该怎么打?
败仗朕可以接受,但拱手将北荒让给凉人,朕不甘心啊。”
申屠瀚微微躬身:
“父汗,儿臣还真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