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不让呢?”
“嗖!”
“嗤!”
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飚射而来,刚刚好射在王福的脚底下,吓得这大胖子哆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断抖动的箭尾让他的脑袋清楚了不少:
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杜成鸣这种文人了,而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边军士卒。
“你要是不让,那就按国法处置。”
顾思年微微一笑:
“侵占他人农田者,轻则下狱、重则杀头!”
顾思年很清楚,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只有一力破十会,让他怕你。
王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的大手一挥:
“我们走!”
一群家丁狼狈不堪的跟着王福退走了,顾思年则朗声道:
“乡亲们,从今日开始这些地就物归原主了,稍后你们根据自家的地契去官府登记造册,拿回自己的地。”
“喔!”
“谢谢官爷!”
“哈哈哈!”
老百姓们欢呼雀跃,杜成鸣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有些忧心:
“大将军,此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噢?”
顾思年抱着膀子问道:
“怎么回事?”
杜成鸣沉声道:
“这个王福算是葫芦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早年间仗着有荒军撑腰,无恶不作,在城中颇有凶名。
此人贪得无厌久了,绝不会白白交出这么多良田的。”
顾思年极为好奇:
“他可是商贾,还敢跟官府作对?”
杜成鸣苦笑一声:
“将军有所不知,北荒久无吏治,就靠着荒军来维持秩序,而荒军又和这些有钱人走得近,两边狼狈为奸,联手欺压百姓,久而久之这些商贾对官府的敬畏就少了。
就比如他府中的家丁护卫,足足有上百号人,据说还都是收编的马匪山贼,一个个都是亡命徒,人数比我县衙的衙役还多。
若不是今天将军在这吓住了他,他怕是要跟我们打上一场才肯罢休。”
“我听明白了,合着他就是欺软怕硬?”
顾思年冷笑道: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
“其实他们也不想和官府作对,只不过利欲熏心,舍不得这些家产罢了。”
杜成鸣沉声道:
“下官刚到葫芦城的时候,他送来了五百两银子,想要与我结交,但被我给退回去了。
软的不行,他就只能来硬的。
也不止是一个王福,城中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侵占了数以千计的良田。
想要按照苏大人的意思休养民生,垦荒种田,第一步就得让这些人老老实实把强占的地给吐出来。”
“有意思啊,还真有不怕死的。”
顾思年嘴角微翘:
“这两天我就留在葫芦城,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