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企鹅物流这帮人的联系紧密又宛如某种‘箱推’般绑定——当你和其中某位的关系密切些,那其他人的关注也会接踵而至。
那会是成倍的相处成本。
一如当初的相羽兄妹与暮海杏子所长,是13岁的奥默都会下意识拉开距离的程度。
但委实说,那时选择的疏离,换做是对其他人,大抵便也真正成为了陌路者。
分别多年后,再见时仍能如朝夕相处一般叙旧——这样的友情与这样的友人,都是难能可贵。
他其实很感谢相羽兄妹与那位所长的特别,也打定主意给自己的行程表中安排些时常造访那边的行程,但自己该如何衡量自己与企鹅物流这帮人的交集?
委实说,切掉和她们的交集也没有损失。
倒不如说想想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忙吧!
今天开始再也不见她们也不妨碍生活。
说到底自己如今的声名也不需非要借助企鹅物流的关系网进行活动,更没必要以此为跳板接触罗德岛。
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访问,哪怕罗德岛那边会有成员因为自己主动疏远了企鹅物流而对自己有所不满,那样的人也不会是全部,更不妨碍自己的观察。
无非就是接触不再那么密切罢了。
甚至德克萨斯都给了自己选择,那是摆在面前的后路,自己退却了的话对方也极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
自己要重蹈13岁的覆辙,怀着这些人也是那样暮海侦探事务所那样少见且不太确定的侥幸,又或是选择藏头露尾,更做贼一样看谁都心虚的生活方式吗?
他朝窗边扭头,夏日的车窗自然服务于空调而紧闭,在夜晚,在车厢灯光下,映出自己。
他沉默着,而德克萨斯并没有注视着他,只是仍旧注意着前方的车况。
从零食盒子上解放的双手也还搭在方向盘上,一点也看不出正在运送高危物品的不安或紧张。
甚至不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毕竟她也多少有注意奥默是个怎样的人。
倒不如说在企鹅物流,除了莫斯提马外就是她最留意奥默的一举一动,这份关注早在奥默还是委托人时,因为她是团队的队长,更是德克萨斯。
这个名号代表的是其黑手党家族的最后一人。
不会是个愣头青。
所以她才能和奥默相处得那么安定。
本就是互相观察,基于一定了解的前提,才能在没有明说的状况下达成互不干涉的默契。
所以她确实没什么期待,甚至此刻心情不佳。
因为给出选择的同时也是在逼人表态。
她本可以装作没有听到,但还是抛出了那个问话。
所以她觉得自己搞砸了。
说不好是委托的原因,还是因为拉普兰德那要主动接触奥默的态度让她决定主动试探。
她也在复盘,复盘注意到今天的自己心态不够平稳,甚至连身体也是。
下午工作时还有过隐约的腹痛,让她回忆过好一会儿午餐的内容,下定决心晚饭去找熟悉店里的意大利面解决。
现在那种幻觉又来了,令她下意识的弓背半趴在方向盘上,数着前面一辆辆缓慢挪动的车。
然后她还仿佛有了幻听一样,听到边上传来一句话。
“我准备好了。”
“?什么?”
她诧异的扭头看向奥默,嘴里叼着的巧克力棒险些掉下来。
这也是她少有的失态,但那边上的小孩却没有笑话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稍微有些古怪。
“我说我准备好了,但你好像没准备好。”
男孩说着,探出小手,抽走了那如烟条般夹在指间的巧克力棒。
算是对之前态度的补救,同时也是遮掩窘迫。
也是因为鼻端的洗发水味儿太清晰,德克萨斯在晚上工作前还冲了个凉,让他和能天使、拉普兰德等了一会儿。
拉普兰德还在浴室门口喊别当真,让他和能天使一头雾水。
而现在,轮到德克萨斯雾水:“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
而奥默端着那巧克力棒再端详些德克萨斯,表情愈加微妙。
“没,我说你是不是…嗯…感觉腹痛,然后前几天工作作息紊乱,也没睡够……”
奥默略略踌躇,看对方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抬手拧了拧鼻梁。
最终决定还是明说。
“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好像,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