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盯上我的?”我攥紧拳头,屈辱涌上心头。
他说的对,没人会替我出头,就算报警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男人点起一支烟:“这个问题要看你的表现。”
我成为了他的情妇之一,和我同批被选中的女生下场都很惨。
有的因为不服管教被打死的,有的得了精神病,有的沉沦在夜色深处。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底线被践踏后,我才得以窥见事情的真相。
他是昌城一手遮天的人物,手中的权力可见一斑。
他们不满足于普通的寻欢作乐,转而将目光投放在未尝人事的女生。
而被选中的对象也很容易掌控,没有背景和权力的人家。
计划在我们身上初步成功之后,他们的野心逐渐扩大,将手伸进各大高校之中。
他那天破例将我带在身边,说出令我至今无法释怀的话。
“这些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把她们的自尊碾入地底,破碎的比那些女人都要快。”
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郑院长成为最大的受益人,他从系主任跨越到院长,背后少不了他们的暗箱操作。
他用我们去讨好那些大人物,换取自己的前途。
脚踩着别人的未来上位,他比那些人更恶心。
我靠出卖自尊换取到第一笔钱,想把盛楠送出大山,过上更好的生活。
“姐姐,这就是尚城吗?”盛楠第一次离开湾湾村。
我不敢将她带在身边,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我。同时也害怕那群畜生对她下手。
“是,盛楠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开不开心?”
我给他改了名字,她不是盼娣,是盛楠。
“开心,我要像姐姐一样努力学习,考上昌大。”
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有我在的地方就够了。
“不行,不能去那里。”
我决不允许盛楠也变成像我一样的人,又或者她的下场更惨。
“为什么?”盛楠不解。
“没有为什么,快休息吧。”
我连碰都不敢碰她,因为我是一个肮脏的人。
那个人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只要不影响到他的消遣,他不在意我去干什么。
他的手也伸不到尚城来,这也是我敢将盛楠放在尚城的原因。
我和盛楠一直保持着两个城市的距离,我极少回去,对盛楠谎称工作太忙无法脱身。
当我以为我这辈子如此般浑浑噩噩过完时,那个人带我去了最初见面的地方。
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是我。
她们是新物色的人选,最小的只有十六岁。
可能我是在场唯一的女人,她天真的向我求助:“姐姐,救救我好不好?”
她才十六岁,和盛楠一样大,我不忍心看她被摧残。
“李哥,她还小,玩也玩不明白。”
回应我的是一巴掌,他揪着我的头发:“我看你懂事才把你留下的,今天你逾矩了。”
女人于他而言像衣服,想换就换,送给别人穿也可以,他从来不缺衣服。
我被换掉了,等待我的是噩梦般的日子。
他扬言谁都可以穿上我这件衣服,那个十六岁的女孩也死在当天晚上。
第一次,我萌生了反抗的念头。
也许是女孩的死刺激了我,也许是身体上的疼痛唤醒了我麻木的灵魂。
我是人,不是商品,有谁会在乎吗?
没人会在乎,只有女孩的死与我的痛苦支撑着我完成这个信念。
我借着多年周旋的经验攀上另一个高枝,虽然权力没有他大,但掌握证据足矣。
恰逢江北省扫黑专案组来昌城调查,让我看见了希望。
我匿名给他们发去邮件,和对方约定好时间地点。
在前去赴约的路上,我出了车祸,肇事司机喝了酒,揽下所有责任。
我了解那群人,车祸绝不是偶然,是他们杀人灭口消灭证据。
他们大可以花钱找个替死鬼,自己依旧逍遥法外。
可我不甘心,我做错了什么?她们做错了什么?生在穷苦家庭是错吗?
我死了,灵魂化作怨灵,游荡在这冰冷的世间。
只有盛楠会替我伤心,也只有她会记得我。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妹妹,所以就算她害怕我也要出现在她面前,阻止她去昌城找我。
听完我的遭遇后,她忍不下这口恶气。
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阻止我?”盛楠大喊:“我怎么可能置之身外?那群畜生怎么可以逍遥法外?”
我飞快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你绝不能参与进去,听到没有?”
“现在网络发达,只要曝光他们,很快就能发酵!这是好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盛楠太天真了,我后悔将这些事告诉她。
“他们会在你发声之前毁掉你,就像我一样!”
被大货车碾过的痛楚我历历在目,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整的人体。
碾入泥土里的不止是我残破的身躯,还有我可笑的自尊。
“不,”盛楠摇头:“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无能为力。”
“其他女生该怎么办?她们又是谁的孩子,又是谁的姐姐妹妹?我现在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了,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我会在乎你,我将你带出来是为了让你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替我送死。”
“我也在乎你,所以我才要去做。”
盛楠关上房门,一个人躲在里面。
房门关不住我,但我以什么立场去安慰她?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懦弱帮不上任何忙的人。
之后盛楠与我的要求背道而驰,她如愿考上昌大,为了不引起注意没有和我选择同一个专业,进了不同的社团。
郑院长混得风生水起,他的能力越大,掌控的局面更大。
我也听说了刘丽丽的事,她应该是因为反抗他们后才被扔进水里了吧。
罪恶仍在上演,但比起十年前,他们稍微收敛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