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跪啊,能不能出息一点,季儒卿无奈,对面都没跪自己人先跪了。
“没听见吗?叫你跪下。”季儒卿拔高音量。
女人感受到炽热的温度向她袭来,伴随着低沉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与生俱来的恐惧刻在骨子里,季儒卿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能让女人无法反驳。
她不甘心,却又无法反抗,跪倒在地。
黑影也随之哆哆嗦嗦跪下,她甚至不敢抬头。
太爽了,太霸气了,放在古代她高低得称霸六国。
女人作为百年怨灵,还能勉强抬头与她对视:“你就不怕我现在要来钱挺多的命?”
季儒卿没理她,转头看向黑影:“你认识钱挺多?”
“我见过,但不熟。”黑影弱弱道。
“不熟?不熟为什么要取他命格?总有作案动机的吧?”
“他身上的命格不是他的,我、我只是想取回来。”
“闭嘴,蠢货。”女人不能再让季儒卿问下去了:“钱挺多,我答应你。”
一旁昏迷的钱挺多醒来,迷迷糊糊说了句好,随后不省人事。
“不好,天煞孤星命成真了。”悟缘拼命摇着钱挺多,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这个命格不是他的?”季儒卿追问。
平地上掀起一阵风沙,季儒卿眼里进了一粒沙子,她捂住口鼻,闭上眼睛。
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黑影留在原地。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风,还不偏不倚往她的方向吹,季儒卿揉了揉眼睛,从地上把眼镜捡起来。
季儒卿蹲在唐闻舒边上:“哥,你没事吧?”
唐闻舒盘腿坐在地上,昂贵的西服上沾满泥土:“我没事,被她骗过来的。”
“没事就好。”季儒卿扶着他起身。
悟缘表情凝重:“钱挺多的命格已经到了她身上,刚才的风沙不是偶然,是运势所致。”
黑影率先出声:“怎么会?她说过会还给我的。”
“看来被她骗的不止你一个。”季儒卿看向唐闻舒。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比的吧?”唐闻舒耸耸肩。
黑影垂头丧气,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
“把你知道的说一遍,钱挺多的命格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疯婆子又是哪来的?”季儒卿给她一个筹码:“要是你坦白,我可以考虑帮你。”
“真的吗?你们不会骗我吧?”黑影不知道他们值不值得相信。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季儒卿还等着她的一百万。
她对悟缘伸出手:“你应该有符纸在身上吧,能看见怨灵的那种。”
他们和季儒卿不一样,要经常备着符纸。
为了方便,悟缘直接准备了一袋纸灰,涂在眼睛上就好了:“有的。”
季儒卿捏了一点给唐闻舒:“呐,抹眼皮上。”
看得出来唐闻舒有一点抗拒,他建设好心理准备后还是照做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就是怨灵?”
唐闻舒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黑影,季儒卿每天就和这些家伙打交道?
“怕了?你自己要参与的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哈。”
季儒卿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吓傻了。
“不好意思,我偏要参与。”
唐闻舒偏不如她所愿,说实话他看到的第一眼确实有几分渗人,看久了之后和地上的影子没什么区别。
“行,你说的。”季儒卿继而看向黑影:“你可以说了。”
“我叫碧海瑜,是一名书童,在二十一世纪听到会觉得不可思议吧?只是因为我家少爷在离亭书院上学。”
“等等,”季儒卿打断她一下:“是季家那个离亭书院?”那就不奇怪了,那地方上学怪讲究。
“没错。”碧海瑜点点头:“后来碧家中落,钱家趁势改换了我家少爷的命格,我家少爷的运势被剥夺,无翻身之日。后来一个自称为怨师的女人,就是你口中的变态找到我,她说她会改命,能帮我换回来。”
唐闻舒沉思片刻:“你口中的碧家我有点印象。它是一个中医世家,但如今市场被西医占去大批份额,碧家渐渐站不住脚跟,再加上碧家主不懂变通,被同行以及文化的冲击逐渐消失在洪流之中了。”
碧海瑜不懂这些,她只想帮少爷:“我想帮助主人东山再起,重振碧家,所以想把他的命格换回来。因为之前有算命先生夸过他的命格,是大富大贵命。”
“所以你让疯婆子把钱挺多命格改了?”季儒卿问。
“是……”碧海瑜没了底气。
悟缘这时候跳出来解释:“钱挺多身上的是你家少爷的命格,然后你找的疯婆子将你少爷的命格移至自己身上,美其名曰帮你找回来,实则看中了你少爷的命格占为己有罢了。”
“这……这怎么办?”黑影没承想好心办坏事:“还能改吗?”
说到改命,范柒可就有经验了:“放心好了,她是怨灵,承受不住大运之人的命格,可能过一会就能回到钱挺多身上。不过钱挺多可就麻烦了,他身上有两种命格对冲,一正一负之下会命格颠倒,精神错乱。”
“看来还是得当面还给你家少爷,他叫什么名字,住哪?”
兜兜转转间,又回到了最初的目的。
“碧澄天。至于住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因为车祸离开了他。从我离开的那天过了三年,他现在可能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人海茫茫,有时候一别,即是永别。
季儒卿戳了戳唐闻舒:“找到碧澄天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吧?”
“嗯,报酬分我一半,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你可以出门右转了。”
“开个玩笑,我缺你那三瓜两枣么?”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不爽呢,她的一百万可是辛辛苦苦赚来的。
钱挺多这时候也醒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生什么了,我不是跟着一个美女姐姐过来的吗,怎么晕了?”
季儒卿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自己的命格被换过吗?”
“知道啊,不是这个大师说我是天煞孤星命吗?”
“不是这个,在此之前有没有人和你换过?”
钱挺多想了许久:“没印象了,不过很久以前,我爷爷也带回来过一个道士,他们聊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今天这场宴会是钱挺多爷爷的生日宴,季儒卿看见他本人在场,或许问问他更管用。
“悟缘你们看着他,我们去找钱老爷问点事。”季儒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