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猜忌去自我内耗,与其自我要求,不如换个舒服的精神环境。
见范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儒卿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别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有话直说。把心里话通通说出来,比我大一岁的人还这么幼稚,真是倒反天罡,要我哄你。”
“疼疼疼。”范柒龇牙咧嘴:“你说得对,是我心胸狭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但也需要普通人的存在,不然只有天才的世界大家也泯然众人矣了。”
“哟,没白跟着我这么久,说话都不一样了。”季儒卿松开手,他的脸还挺好捏的。
没有谁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其背后的付出无人知晓。
为怨师协会。
悟缘在会客室等了许久,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会有人出来接待的,可迟迟不见人影。
又等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坐不住,出门问前台。
“您好,我之前预约过的,怎么还没有人来?”
“是悟缘先生吧,我帮您看看。”前台带着标志性的微笑:“不好意思,忘记和您说了,地点改成大厦的三十三楼,会长莅临。”
居然是会长亲自前来,悟缘不敢耽搁。
门口站的都是高阶为怨师,里面估计在开会吧,悟缘站在门口等。
“会长已经在等你了,进去吧。”助理打开门。
里面只有三个人,悟缘却不寒而栗。
坐在主位的是会长,他左边是副会长,右边是副会长的徒弟。
协会里仅有的三个超阶为怨师齐聚一堂,只是为了等他吗?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悟缘诚惶诚恐。
“无妨,是我忘记告知你了。”会长让他入座。
论年纪,会长只比季鸿恩大几岁,却看上去老了不少,他向来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头发花白但眼中炯炯有神,精神矍铄。
副会长是一个中年女人,不苟言笑,鼻梁上架着一副红框眼镜,像极了高中教导主任。
她徒弟则是一副淡如水的模样,波澜不惊,对万物提不起兴趣。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左右,堪称年轻一辈翘楚。
“行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的事办的如何?”副会长发送了教导主任之气。
“那位大师不愿加入。”悟缘有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她是怎么说的?”
悟缘绞尽脑汁为季儒卿编理由:“她说她想专注学业,目前不考虑。”
“没了?”
“没了。”
见问不出什么情况,会长放了一份资料在悟缘面前:“这是我们竭尽整个协会之力调查到的信息,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怎么会?悟缘没有透露过她的名字,摇光也没有。
他哆哆嗦嗦拿起面前的文件夹,结果里面就一张纸,还没他知道的多。
“这,我也不确定,我只能说名字是真的,在昌大上学也是真的。”悟缘当然分得清是得罪季家还是得罪协会。
“你是协会唯一一个和她接触过的人,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么?”会长问。
“没有,很多事是她一个人解决的,我只是最后帮她顶个名声而已。”悟缘也不能不说,只能适当透露一点。
“听起来是个正直的人,要是能加入我们就好了,协会正缺这样的人才。”会长惋惜。
悟缘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会长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悟缘如释重负,打开门飞快跑路。
“会长,就这么让他走了?”副会长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留下也无济于事,他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不敢说。”会长撑着头,做了一个碇源堂经典动作:“你安插在东青院的眼线还听到了什么?”
副会长摇头:“他们戒心很重,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一无所获。”
“这姑娘来头不小。”会长看着干干净净的资料,撕得粉碎。
“会长!”副会长大惊失色:“您这是何意?”
“这张纸上都是她想让我们看见的,一般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她果真如此,另一个是她深不见底,很明显她是后者。”会长捏了捏眉心。
她到底是谁,行为越是反常越是可疑,真的会有人不图回报不图名声吗?
“她的名字和学校总没有作假,悟缘也不敢骗我们,这或许是个突破口。”副会长提议:“鸣宴,你年纪和她相仿,又在同一个学校,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薛鸣宴回过神,他刚刚在发呆:“但是……”
“有什么顾虑吗?我知道你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但是为了协会努力一下。”副会长语重心长。
“不是,只是学校放假了。”薛鸣宴缓缓道:“还有两个月才开学。”
“无妨,只要弄明白她的立场就够了,我决不允许协会再出现像东青院一样的敌人。”会长站起身:“如果是友我定当以礼相待,如果是敌,那就只能抹杀了。就算她手眼通天,我也会全力以赴与她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