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新年只剩下一周,季儒卿早早开始收拾行李去江北过年,家就留给范柒守了。
“什么?就我一个人在家?”范柒震惊。
“你要是无聊去找夏小姐也可以。”季儒卿把惊蛰交付给他。
“你去几天?”
“说不准,冰箱里还有点吃的,你也饿不着吧?但惊蛰不能饿着了,柜子里有猫粮,每天三次左右,喂之前算好克重。猫砂也要及时更换,它无聊的话陪它玩一会。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养的话,就拜托夏小姐吧。”
范柒和它相处了快半年,惊蛰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凶了,不过还是对他爱搭不理。
“我尽量……”范柒不敢对上惊蛰的眼神:“那我先去买对联了。”
范柒离开小区,前方布下的锁灵阵他怎会看不出来,这是简单的中阶符术,对方实力应该不强吧。
先回去找季儒卿,他被盯上了,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
看到范柒从小区出来,不枉薛鸣宴多天的蹲守。
从那天饭局后,薛鸣宴知道季儒卿的敏锐,于是只好出此下策,用隐身符跟踪她一路。
薛鸣宴察觉到他的意图,好端端的走到一半不走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站住。”薛鸣宴拦住他的去路:“跟我走一趟。”
这不是那天一起吃饭的男生吗,季儒卿的乌鸦嘴成真了?她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范柒低下头。
他猜对方最多是一个中阶为怨师,对于怨灵而言,最麻烦的是辨认一个人是不是为怨师,毕竟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我叫薛鸣宴,现在认识了,可以走吗?”薛鸣宴不给他拒绝的权力。
薛、薛鸣宴?!夭寿了!!范柒听过他的传闻,从小他一直和薛鸣宴相互比较。
一个出身于正统门派,一个出身于名门世家,两个人作为未来最有希望的超阶为怨师,一直是话题榜上有名的人物。
现如今他已经是超阶为怨师了,而范柒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去、去哪?”范柒自知走不掉,要不要先写好遗书?
等等,范柒这时候的脑子转的飞快,季儒卿那天就说过他不对劲,薛鸣宴从一见面就看穿自己了,想必是碍于旁人在场他没动手。
为什么他不听季儒卿的话,呜呜呜,再也不质疑她了,以后季儒卿说一他绝对不说二。
“为怨师协会。”薛鸣宴让他上车。
范柒老老实实的上车,总觉得对方不是冲他来的,果然还是自己牵连了季儒卿么。
他走进为怨师协会等于自投罗网,范柒一进门就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为怨师盯着自己。
薛鸣宴带他直奔33楼,敲了敲门:“会长,师父,人……怨灵我带来了。”
三个超阶为怨师看着他,该说荣幸呢,还是倒霉呢。
“看不出特别之处,一个普通怨灵,亡龄三年左右。”副会长推推眼镜。
“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儒卿。”会长和蔼的看着他:“,小兄弟,打个电话给她。”
“什么季儒卿,我不认识。”范柒绝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人倒是挺硬气的。”副会长冷哼一声,用符术操纵他的行动。
范柒的手颤颤巍巍拨通了季儒卿的电话:“喂。”
季儒卿在家等了半天不见人影:“还没回来吗,没回来的话帮我带份饭,就去我常去的那家。”
会长示意他:“开免提。”
范柒按下免提:“我、我在为怨师协会。”
“你去自首啊,先把对联买回来再去也行啊。”看来季儒卿那天的预感是真的。
会长没工夫听他们扯皮,他接过电话:“是季小姐吧?”
“你是谁?”季儒卿有些不爽,她能听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这个问题留到季小姐光临的时候再作答,我很期待与你的会面。”会长挂断电话。
副会长听他们聊天觉得季儒卿对范柒也没那么在意:“她会来吗?”
会长将问题抛给范柒:“小兄弟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范柒身上的控制被解开。
她当然会来,不过不是为了范柒,而是这通电话,于她而言,这通电话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
范柒倒不是担心季儒卿,他更担心协会大楼以及他们三英战……吕布proax版。
正如范柒所说,季儒卿将这通电话视为对她的挑衅。
手段低劣,她不去协会就用此下策逼她就范。
季儒卿第一次来到协会大楼,从外观上看和其他写字大楼没什么区别。
从她踏入这栋大楼的开始,会长开始实时监控。
再怎么样也是个小丫头,论阅历和经验,会长怎会输给她。
这时的季儒卿很客气的敲开门,一进门便看见会长坐在那里摆pose,旁边的一男一女坐的倒是规矩。
“人呢?”季儒卿没看见范柒。
“我们找的是你,无关人员就不必在场。”会长让她先坐下。
“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很被动啊。”季儒卿坐在他对面,双腿翘起,不就是摆pose么,她也会。
会长给薛鸣宴一个眼神,他打开平板,屏幕里的范柒被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对镜头。
“如何,可以放心了吧。”
还挺淡定的,她的动作不是为了掩饰慌乱,而是她习惯性使然。
季儒卿思考了一下:“ai技术这么发达,电脑合成图像也说不定。”
副会长忍无可忍:“你想要干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季儒卿点了点桌子:“不敢让我见是不是心虚?”
她在试探底线,会长不可能中她的激将法:“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们是为怨师,他的存在是大忌,我留着他一条命算仁慈了。”
“这意思就是谈崩了呗?”季儒卿起身,不带一丝犹豫。
嗯?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如果现在叫住她,他们会变成被动的一方,可是放任她离开会错失良机。
“你什么态度?私藏怨灵这一条罪名足以让你受罚,现在我们诚心诚意的谈判,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但你今日走出这扇门可就难说了。”副会长拍案而起。
“所以呢,我又不是为怨师,你们那一套对我来说没用。其次,是你们想和我谈,不是我来找你们。求人就要拿出态度,难办的话就别办了。”
会议桌太大太重,季儒卿掀不动。
“好了,把人带来。”会长依她要求:“我也希望你对我们不要有所隐瞒。”
季儒卿重新坐下,从现在起占上风的是她。
局势对他们来说不妙,唯一可利用的只有那个怨灵。
薛鸣宴路过她身边,两人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