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周五的时间薛鸣宴给周念辅导作业,今天周一,周念早早将作业写完给他检查。
薛鸣宴翻开她的数学作业,他主要负责数学和理综,语文和英语周念还是得心应手的。
“错了两道选择,一道填空和大题的几个小问,我给你圈出来了。”薛鸣宴用铅笔在习题册上画了几个圆圈。
周念拿回自己的作业,自己重新在做一遍,不会再问薛鸣宴。
在她写作业的同时,薛鸣宴注意到一个黑影从门口进来,是怨灵。
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薛鸣宴的目光,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家教老师。
怎么回事,季儒卿住他们家对面都没发现这户人家有怨灵吗?
不对,它好像极少出现,薛鸣宴上了一个礼拜的课只在今天见过它。
它什么也没做,默默待在周念身边看着她写作业,将手抚上她的脑袋。
周念丝毫没有反应,只顾着手中的作业。
它想做什么?薛鸣宴完全看不懂,还是观望一会好了。
周灵没有经过允许擅自打开门,她抱着英语作业走进来:“我有几道题不会,鸣宴哥哥能帮我看看吗?”
黑影有点不悦,却又无可奈何,它离开房间不知所踪。
应该不会出事吧?薛鸣宴有些担心,它对于周念没有敌意不代表对其他人没有。
这件事得告诉季儒卿,让她提防一下。
“我看看。”薛鸣宴不好拒绝她,便趁着周念订正错题的时间抽空看她作业。
周念很介意,在薛鸣宴给她补课的几天时间里,周灵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是听出旁听就是打断他们上课,抱着一道题反复让薛鸣宴给她讲。
早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周念还不如去上补习班。
“这个句式是现在进行时,所以动词后面加g,另一道题和这道题一样的时态。”薛鸣宴无奈。
她问之前看过题吗?还好这次是英语,若是换成上次的数学,薛鸣宴足足给她讲了一个小时,最后是她不耐烦才得以告终。
钱难赚,屎难吃。
英语讲得好快,周灵不甘心只拖延她几分钟的时间:“鸣宴哥哥等一下,我去拿数学作业。”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能结束,薛鸣宴又不傻,周灵心思有没有花在学习上他看得出来。
“薛老师先帮我看一眼作业吧,我订正完了,只是第三大题的第二小问有点难。”周念逼不得已和周灵抢时间。
每天的功课时间只有两小时,周念的时间是挤出来的,尽量在学校把作业写完,能省下不少时间写薛鸣宴给她布置的题。
这才是学习态度端正的好苗子,薛鸣宴得到一丝欣慰:“行,我看看。”
周灵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隔天。
薛鸣宴如往常一样去周念家补课,周灵站在门口为他开的门,一脸笑意。
“鸣宴哥哥来了啊。”
里面是一幅争吵的画面,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薛鸣宴犹豫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从今天起,你不必再来了。”周父对他没有好脸色。
“能问一下原因吗?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是哪方面没到位?”薛鸣宴不明所以,他兢兢业业的自认为业务能力无可挑剔。
周念的脸色惨白,不敢为他说话。
“我来说吧。”周灵从手机里调出图片:“鸣宴哥哥有些越界了吧,辅导作业需要靠这么近吗?”
什么时候拍的?看衣服应该是昨天。
“周念的房门一直都是打开的,我也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上课一直公开透明,我可以认为这是诽谤么?”
薛鸣宴工作没了就没了,此事传出去对周念有影响。
周父这时正处于气头上,周念说什么都认为她在辩解,既然如此薛鸣宴就转移视线。
“我相信鸣宴哥哥不会,但不代表姐姐没这个想法啊。一开始也是姐姐要留下鸣宴哥哥的,万一日久生情……”周灵适时住嘴,一脸惊慌失措,像是说错话一般。
糟糕啊,薛鸣宴可帮不了周念说话。
呵,周灵还是只会这些路数,周念僵在原地,却无话可说。
“行了,我会结算这几天的钱。”周父不耐烦,他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周念。
“我有话想说,不是这样的,是……是别的原因。”周念突然开口。
她用头发挡住耳朵里的耳机,早在周灵诬陷她时,周念走投无路打电话给季儒卿。
电话另一头听得清清楚楚,让周念拖延时间,她来解决。
真无语啊,要是不能一举将周灵击溃,她的小花招只会越来越多。
先处理好眼下的事吧,局面对周念不利,不解释是对的,主动权就交给了季儒卿。
季儒卿敲响了周念家的门,她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的女孩。
“不好意思,周念刚刚发消息给我,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季儒卿开启乖乖小孩模式:“安安,进来吧。”
范柒凑上来,亲昵地挽住薛鸣宴的胳膊:“阿宴是我的男朋友,请大家不要恶意揣测他们,这件事我来解释。”
薛鸣宴怔在原地,这是个怨灵吧?
范柒说着季儒卿给他编好的台词:“我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因为阿宴家境不太好,所以他勤工俭学。偶然间他听闻了这里在招家教,便来试试。但是听闻条件严苛,我就拜托阿卿让她想办法帮忙留下阿宴。”
季儒卿趁热打铁:“没错,但我没想到周念同学的热心肠反而被有心之人利用,早知道会造成这副局面让周念名誉受损,说什么我都不让她帮忙了。”
她给周念使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阿卿姐姐和我说的时候我很乐意帮忙,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她同学,她知根知底,另一方面是我确实缺少一个家教老师。”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周灵急了,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简直像是编排过。
尤其是那个安安,从哪冒出来的?
“阿卿姐姐不让我说,她不想让薛老师欠人情。”周念这句属于自主发挥。
薛鸣宴进入状态:“原来是这样,连我也被蒙在鼓里,多谢你们。但我薛某人穷志不穷,这份工作不要也罢。”
说完,他大步走出门。
怎么比季儒卿还戏精,范柒也不想待下去了
“阿宴!”他追出去。
人怎么都跑了?留季儒卿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误会解开就好,薛鸣宴和我们说你的学习态度很认真呢,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季儒卿漫不经心瞟了周灵一眼:“希望将心态端正在学习上,而不是旁门左道。”
轮到周灵的脸色开始惨白,不出所料,季儒卿一走,周父将火全撒在周灵身上。
他最讨厌有人给他丢脸,当着外人的面让他难堪。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没用,一天到晚想着龌龊的事,和你妈一样废物,没出息只能靠我养着!”
周念不想听,他发起火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丝毫不会在意他人的感受。
她也被周父如此对待过,更肮脏更粗鄙的词汇数不胜数。
而那时周灵是怎么做的呢?在一旁边哄父亲边添油加醋。
周念做不到,也不想做,她只想回房间,一个人待一会。
继母大气不敢出,周父少见连自己一块骂。
周灵握紧双手,今天她受的气,会让周念加倍体会。
有外援又怎么样,她要让周念孤立无援。
薛鸣宴失魂落魄的站在季儒卿家门口,他工作没了,日后怎么给惊蛰买猫粮。
此时他离惊蛰只有一门之隔,他想见惊蛰最后一面:“我能看看惊蛰吗?”
季儒卿正好有些事想问他:“进来吧。”
薛鸣宴立马欢欢喜喜跟进去,惊蛰就站在沙发上,冲他们摇尾巴,不过是冲着季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