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片的锋刃上映照着的光线像是冷光闪耀。
张钢柱将刀佩挂在腰部位置,脖子上的血管仿佛膨胀了数倍, 双眼里充满了凶猛, 就像是发怒的金刚般。
"李爱国兄,娄振华现在在哪?"
戊辰年六月初七的日子,正值煞冲,午日己未时还伴有天恩的吉相。
这天适宜做的事有:教导牛羊、修枝割木、修墓、买卖交流、挖掘坟穴、搬家具等事项。
在小别墅内的书房里。
娄振华放下了一部磨损不堪的通书,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的民间禁止单独流通通书。
唯独这份通书是娄振华花费大价钱从京都外的甘泉寺的高僧手上收购过来。
那些擅长占卜天文和地理的高僧都已开始转换其他职业
一想到这个情况,娄振华感到失落不已,似乎连天地间的神仙都不再是他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多年来, 甘泉寺里的通书从未犯错过,此次前往港城市定能事事顺畅无碍。'
娄振华取出一支墨笔,在通书上勾勒了一个墨色圆圈,不断地自我安慰起来。
这当口,书房的门被缓缓地打开。
进来的是谭丽雅。
今天她换了衣着风格,身着原本只展现她身材之美的翠绿色旗袍已换成较为厚重布料的衣服。
裤下着黑裤,平底牛皮鞋亦已转变为黑色圆口的布鞋。
耳环、头饰统统消失不见了。
整体显得简朴朴素,如同普通农妇般。
看到如此担忧的谭丽雅, 娄振华紧锁的眉头逐渐解开问:"怎么回事,小娥还不归来?"
"还未归呢"
谭丽雅轻轻地摇了摇头并踢踏了几次地,气愤地咒骂道:"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跑去哪儿胡闹。"
"管家周某有何说辞?"
"他压根就没有看见蝴蝶,很可能在厨房的窗子里 逃脱的。"
谭丽雅说完这句话,娄振华的脸瞬间变成了铁青。
放下手中的经书,挺直身子说:"我们动身,不必等待了。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蝴蝶也不等了?" 谭丽雅显得有些惶恐。
"我哪知道是不是她在暗中破坏我们。" 娄振华轻蔑地哼了一声,丢下冷冰的话语后就推门出了书房。
"那只愚蠢的小姑娘不可能这么做……”
谭丽雅叹了一口气,急忙跟随着娄振华离开。
她很清楚,娄振华的性格就像是一尊 一样——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此时此刻,
雨势逐渐减弱,天空中飘起了清新的冷风。若此刻漫步街头,肯定能够感觉到生活之美。
然而,在娄振华府邸的后院,
整个环境充满了繁忙和噪音。室外的小别墅旁空地上停放了四辆高尔斯品牌的卡车,都安装有遮盖用的篷顶,并且车后部分都盖上了红色布料,用来遮掩车牌号。
"小心点儿,要把东西轻轻放进车内。如果破损,我就要剥夺你的生命了。"
总管家正指挥手下把一些货物搬送上卡车。
当看到娄振华出来了,他急忙跑到近前报告:"老爷,货车已经装载完毕,我们可以即刻出走了。只是还没回来,咱们是不是等她一会。"
"没必要等。现在立即出发。" 娄振华看向两辆伪装成陷阱的货车说道,冷冷地说着:“既然没回来,让她妈妈坐其中一辆,等到离开的时候,你安派人去找她。"
张妈此刻坐在车中,帮着娄振华细心整理坐垫和位置,似乎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对娄振华露出宠溺的笑容。随即低着头继续着手头工作,那细小的褶皱也因为粗糙的大手被抹平,以免打扰到他休息。
张妈原本是没有姓名的,
她七、八岁时就被送到娄家人家里做奴仆,被呼名为贱丫头。那时候正是娄振华爷爷还在位的时候。
原本她只想着在这娄家人家里度过余生,并未预料会卷入婚姻,然而在婚后不久便遭遇了悲惨命运。
小儿子及丈夫突然发病而死亡,那时娄振华的母亲正哺乳不足。悲痛的张妈因此承担起抚养小振华的重要职责。
从这一刻开始 ,张妈成了与小振华关系密切的保姆与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