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至今没有子嗣,对他十分疼爱,将来家业自然要着落到自己身上。
此次运粮可是白捡的功劳,兄长举荐便有历练之意,只要表现良好,今后将平步青云。
不一日来到陈仓,只见城外人马疾驰,无数骑兵在原野上交错狂奔,尘土飞卷,阵容却丝毫不乱,不由惊叹道:“西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
正观看之时,一队骑兵飞奔到近前,当先之人二十上下,英气逼人,抱拳道:“来者可是钟将军?”“咳咳,正是!”钟进收敛心神,还礼道:“在下奉曹将军之命运粮而来。”
“在下马铁,家父正在城中恭候,请将军进城。”
曹洪早有军令送到陈仓,马腾派其子马铁前来迎接,这让钟进大为满意。
到了城中,查点过粮草辎重,钟进来到府衙,见马腾竟在府外等候,受宠若惊,急忙上前见礼:“马将军威震西凉,久闻大名,岂敢劳驾出迎?”
马腾抱拳笑道:“承蒙曹将军资助钱粮,又劳将军亲自运来,我等感激不尽,快快请进。”
钟进以往在长安时,都跟在钟繇身后,极为低调,钟繇也不刻意介绍,与侍卫随从并无差别,常常被人忽略。
今日忽然受此礼遇,再加上对方是西凉马腾,一方诸侯,不觉有些飘飘然,进门时差点跌倒在地。
当夜在府衙设宴接风,马腾父子轮番敬酒,奉承之余,借机询问长安之事。
钟进已被捧得找不着北,加之多饮了几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曹洪准备亲自攻打武关之事也告知马腾。
命人将醉成烂泥的钟进扶到后堂歇息,马腾与二子商议对策。
马休蹙眉道:“曹洪要取武关,却先派人来催促发兵,可见对我们并不信任,若再不出兵,恐会起疑。”
马铁握拳道:“曹洪派钟进运粮,说什么为我军临行助威,实则是督促我等兵发汉中才回长安,实在欺人太甚,不如杀了此贼祭旗,连夜直取长安。”
“胡闹!”马腾瞪了一眼马铁,缓缓道:“曹洪离开长安,才是发兵良机,此时不可打草惊蛇,当先稳住钟进。只是如何才能叫曹洪放心出兵?”
马休言道:“为今之计,只好假戏真做,骗过钟进,待机而动。”
马腾捻须沉吟道:“二郎有何对策?”
马休言道:“明日便誓师出兵,将人马出散关进入秦岭,钟进自会满意而去。却将精兵藏于山中,父亲虚张旌旗缓缓而行,只等长安兵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长安,可一战而定。”
“妙计!”马腾闻言大喜,搓着手笑道:“如今二郎也已长成,智略不下于孟起,吾心甚慰。”
马铁不服地撇着嘴,嘀咕道:“大哥只会舞剑耍枪,哪有计略?”
马腾转身道:“你说什么?”
马铁忙道:“孩儿说大哥武艺出众,又有计略,当真是文武双全。”马腾抚须笑道:“孟起必将大兴我马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