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袭忙劝道:“将军万万不可,张飞之勇,还有匹敌,长安坚固,钱粮充足,足以自守,何必出兵?”
夏侯楙怒道:“敌军入境,若不迎敌,任其杀到长安城下,前军必定大乱,关中危矣!当年刘琦为保荆州,于南阳主动迎战丞相,此所谓哀兵必胜也!”遂不听杜袭苦劝,命典满领精兵两万,往蓝田迎敌,杜袭从长安附近征兵,将青壮者尽数抓进城中布防。
同时派快马向夏侯霸、徐晃报信,请他们速回长安支援,长安可是关中根基,一旦城池失守,就算夏侯渊取胜,也难继续进兵。
典满领命出城,带兵来到蓝田,与县令商议守城,调动城中差役、民夫修葺城池,准备灰瓶、滚木等,誓要与城共存亡。
张飞领兵来到蓝田,命傅肜、胡济各领一军,三面围住城池,刘雄则带本部人马断其粮草。
这一次典满知耻而后勇,任凭张飞、王双、傅肜几人轮番大骂叫战,只是死守不出,等大军赶回支援长安。
张飞也不派兵攻城,每日派士兵喊话,劝降守军,瓦解军心,只留北门任其逃走。
见典满一心死守,干脆换了软巾儒衫,每日到城下饮酒作画,有时饮至大醉,有时描绘远处秦岭景色,尽兴而归。
城中守军见张飞如此嚣张,旁若无人,有几人忍不住求战,典满脸色阴沉,全力安抚,此时决不可再因冲动犯下大错。
又过两日,还不见曹军动静,张飞干脆将王双、傅肜、胡济三人叫来,四人一起在城下摆开桌案,拼酒猜拳,比武嬉戏,如在自己府中。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典满终于按捺不住,准备披挂出战。
如此被人堵在家门口吃吃喝喝,就算挡住张飞,传出去也会被天下人耻笑,有损典韦威名不说,叫他还有何颜面统兵?
县令忙劝道:“将军不可冲动,此乃张飞之计耳!先前于中原时,此贼便假装酒醉大败刘岱,如今故伎重施,不必理会。”
典满冷笑道:“刘岱之流不过庸徒,某在许昌时,曾多随世子学习兵法韬略,亦颇有心得,张飞醉酒诱敌,某岂能不知?如今正要叫他自食恶果,追悔莫及。”
来到城头观望,见张飞又饮七八斗酒,醉卧于帐前,王双很快也喝醉,傅肜、胡济虽还清醒,但被张飞接连劝酒,也醉意微醺,脚下不稳。
目送汉军回营,典满叫来几位副将,传令三更时分劫营,先烧张飞大营,待其他两门救援时,伏兵杀出,叫其首尾难顾。
天黑之后,典满亲自领兵出城,直奔汉军大营而来,果然见守备松懈,一千人围着营寨放火,借着春风,瞬间蔓延开来。
火光直冲上天,照亮蓝田县城,典满并不急于杀入营中,只命人在远处放箭,擂鼓呐喊。
果然不久便见东西两路汉军都来支援,营中一片混乱,点起火把放出信号,城上守军擂鼓助威,城中伏兵尽出。典满当先大喊一声,领兵从缺口处杀入张飞寨中,直奔中军大帐。
只见营帐亮着火光,人影走动,刚到近前,几名士兵抬着一个庞大的身躯匆忙而出,上面的人睡得如死猪一般,鼾声如雷。
“张黑子,哪里走?”典满见是张飞,不由大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成名之机,奋力催马向前,铁戟扫向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