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双目微缩,冷声道:“汝既为夏侯家将,为何前几日私自到刘晔府上去?”
“什么?”张维脸色微变,大吼道:“我家主人相中刘晔之女,命我前去提亲,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问夏侯公子。”
满宠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这刑具硬。”
……
满宠搜查细作之时,张辽已经领兵至昆阳,守将霍峻早有准备,攻打半月,防守滴水不漏,魏军一筹莫展。
这一日攻到日落西山,张辽收兵回营,正苦思对策,忽然探马来报,诸葛亮反攻下官渡,夏侯霸败走濮阳。
侯成大惊道:“数日间官渡失守,军心慌乱,恐许昌也人心不稳,将军速回。”
张辽冷笑道:“官渡寨固若金汤,只要夏侯霸不出战,比之昆阳坚固十倍,虽数倍兵力亦难攻破。诸葛亮最善蛊惑人心,必是见我攻昆阳甚急,故意散布谣言,乱我军心,不必理会。”
侯成急道:“霍峻也坚守不出,今军中流言四起,若诸葛亮果真分兵来攻许昌,如之奈何?”
张辽言道:“某亲自坐镇大营,关羽不出,谁与争锋?许昌有满伯宁在,可保万无一失,传令各营警惕,再有乱言此事者,军法处置。”
侯成走后,张辽暗中命护军武周派人往官渡打探消息,不觉天色已黑,张虎端来饭食,张辽却咳嗽不止,难以下咽。
张虎忧心道:“这寒症许昌无人能治,恐只有南阳张机可医,关云长先前送来药剂必出此人之手,父亲一直不用,莫不是担心其中有毒?”
“住口!”张辽忍着咳嗽喝道:“吾与云长乃是神交,虽各为其主,却绝不做此下作之事,不可胡言。”
原来自上次与关云长交战,张辽深陷重围,杀透包围后又落水,自此得了寒症,久治难愈,关羽闻讯派人送来药剂,但张辽却一直不肯用药。张虎不解道:“既如此,父亲为何不用?”
张辽一声长叹:“先前昆阳之战,贾文和计策虽高,却暗用毒箭杀伤云长,若非华佗及时出手,恐性命难保。吾料云长虽不会责怪于我,但为父心中愧煞,自觉无颜相对,今其又以德报怨,叫我如何领受?”
张虎咕哝道:“早知如此,父亲当初为何不跟了刘玄德?”
“混账!”张辽咳得满面涨红,却抖如筛糠,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指着张虎骂道:“某当初若追随刘备,焉有你这孽畜?”
张虎吓得一缩脖子,退出帐外,听张辽咳得撕心裂肺,暗自心忧,想起那送药之人说过,关羽不忍张辽就此一病不起,更何况他这个做人子的?
先治病救人要紧,张虎一咬牙赶往后营,吩咐兵卒将关羽送来的药剂熬煮,既然不会有毒,偷偷换了药他也不会察觉。煎好药送至帐中,见张辽果然分辨不出,吃完药伺候他躺下,才算心中稍安。
正准备出营巡视,忽然南门处鼓声大作,守军来报荆州兵劫营,张辽刚坐起来,张虎忙回身道:“营中早有防备,父亲尽管躺好,孩儿去处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