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渠单于之死和匈奴的叛乱,须卜骨都侯和匈奴老王二人脱不得干系。
刚才曹昂虽已经说了既往不咎,可曹昂又旧事重提,此时二人亦不知曹昂的真正用意。
这时须卜骨都侯壮着胆子,大声说道:“天使,此事俱是休屠各胡白马铜所为,诛杀上国官吏亦是此人所为,与我等无关啊!”
须卜骨都侯虽然想将此事推到匈奴老王身上,又恐二人当场撕破脸便宜了旁人,这责任只得往死人身上推。
曹昂听了,却是笑道:“须卜骨都侯之言,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是白马铜的身份,着实太低,恐朝中不信。”
须卜骨都侯更不清楚曹昂的用意,大着胆子说道:“不知天使何意?”
曹昂笑道:“休屠各胡,不过是一群杂胡而已,敢对抗天军,往后就不会再有这支部属。不过杀王之罪,总得有个身份足用的,否则到了京师,也说不过去。诸位觉得,谁合适担下这个责任?”
众人听了,俱是面面相觑。
眼看众人俱不说话,曹昂笑道:“此事让我好生为难啊,思前想后,却是觉得,须卜骨都侯,你觉得用你的脑袋如何?”
须卜骨都侯听到这话,如被扼住咽喉一般,立时惊住了。
“天使,你说笑了!”
“你看我何时说了笑话?”
就在须卜骨都侯满脸愕然,措不及防之际,赵莽早带着数人上前,趁其不备,将须卜骨都侯按在了地方。
帐中猝然生变,所有人俱是出乎意料,惊恐万状。这是早有持刀的士兵入内,将众人给团团包围。
众人一时俱不敢动。
曹昂坐在上首,笑着说道:“诸位,一件小事,何必慌张。”
曹昂说完,便屏退了一众汉军。
这时匈奴老王一脸的惊魂未定,压着心中的畏惧问道:“天使,这是何意?”
曹昂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对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什么看法,也是本着一视同仁的态度,只是羌渠单于之死,我也得给朝廷交差不是。
我不想干涉你们匈奴的内政,打生打死亦与我无关,只是羌渠单于,乃是我大汉所立,是生是死,也只有我大汉说了算,你们擅自就将他给杀了,不是个事。
诸位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我今日拿下须卜骨都侯,乃是因为他的部下杀了羌渠单于,所以这个罪,就得落到他的头上。你们若是觉得须卜骨都侯亏,也能替他担这个罪,我没有什么意见。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听得,俱是不敢再言。
曹昂又看向匈奴老王说道:“左贤王,你觉得须卜骨都侯该不该死?”
匈奴老王当然希望须卜骨都侯死,可绝不是在这种场合。可匈奴老王不敢反驳,只得畏惧地说道:“该死!”
“你们觉得呢?”
众人亦纷纷赞同。
这个时候,大家也看明白了,曹昂是非得要处置须卜骨都侯,大家自顾不暇,当然要自个顾自个,谁还管得了须卜骨都侯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