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极其狠厉,小拇指都被斩断,鲜血喷了曹宏一身。
陈七一时吃惊,不过他并未多言。
而曹宏却是强忍着疼痛,将拇指递给了陈七说道:“我对郎君的忠诚,天地可鉴,此手指便是明证。我今日可向天地起誓,若敢背叛郎君,则人神共愤。”
“曹掾啊,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七将曹宏的断指接了过来,用手帕包了,放入怀中,又取出一份疮伤药粉,洒到曹宏断指处,给他包扎上。
“我托一生大,叫你一声老曹,今天怪我,话说得太多,让你想多了。你也是,不好好想想,若是郎君不相信你,你也见不到我了。”
“我为郎君,甘愿献出性命,更何况一指。”
曹宏虽然疼得快要昏过去,却依旧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陈七听罢,叹了一口气。
“郎君信你,我还存疑,看来还是郎君更了解你。老曹,你是一条汉子,兄弟佩服,你且放心,郎君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的曹宏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陈七又道:“我长话短说,郎君命我来见你,就一个任务,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拿到合肥县令的位置。”
曹宏听了,颇为不解。
“这合肥县在哪我亦不清楚,郎君让我去合肥做什么?”
“合肥是九江郡下面一个县,至于让你做什么,郎君没有安排。不过你且在合肥等着,必有用到你的时候。”
曹宏点点头。
待陈七走后,曹宏唤来老仆曹安,让他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
曹安跟着曹宏多年,知道很多曹宏的隐私事,见此场面,虽然吃惊,可却很明事,并无多言,只是仔细得给曹宏换了药。
十指连心,伤了一根都疼得要命,更何况是断了一根。
曹宏疼痛难捱,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待曹安跟曹宏包扎好伤口,这才问道:“郎君何必如此,他们虽然势大,可咱们在豫州,也是有底气的,没得这么拼命。”
曹宏听了,有些自嘲道:“什么底气?我在那位眼里,就是个屁。这陈七今日为何试探我,是因为那位怀疑我。若我今日不表这个态,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跟你说,不管是论手段还是论心机,袁术跟那位比差得远了。今日用这跟手指,彻底绑在那位的船上,也算值了。
今时今日,曹家已没多少试错的机会,若是我再犹犹豫豫,往后下邳国内,就真的没有曹家的位置了。”
曹宏的手指包扎好之后,便摒退了曹安,一个人思索着如何完成曹昂的命令。
而陈七离开曹氏宅邸,立刻命人严密监视曹宏。
一个能面不改色地砍掉自己一根手指的人,可知其心智的可怕。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陈七可不敢放松大意,阴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