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退我进,曹昂要用这五万石粮食,收关中百姓之心。
夜色越来越深,可曹昂的脑子却越发清明。曹昂很清楚,要想经略西北,必然稳定关中,否则什么凉州、西域、青藏,都是奢谈。
而安定关中,首在人心。
只要人心归附,以关中的条件,十年便可重新丰饶起来。
······
曹昂归府之时,李暹也带着他的发现,返回了李傕的府上。
此时李傕正搂着小妾酣睡,若非李暹一再言有要事相报,他着实不想从温柔乡里出来。
李傕睡眼惺忪的起来,但李暹的消息,很快让他清醒过来,再无睡意。
李傕一直很忌惮樊稠,毕竟相较于郭氾,樊稠的心机更深,威望也更高,而现在樊稠和曹昂勾连起来,意欲何为。
李傕马上派人去请李儒,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危机,可具体的问题,他又看得不是很明白。
李参很快赶到,听到这个消息,沉吟起来。
“曹昂去见马日磾,原因自不用说,意在今日朝上之事,他是去寻马日磾支持的。至于见樊稠,只怕是二人要结盟了。”
李傕一愣。
“二人要结盟?”
“车骑将军,这并非不可能。二人本有旧交,且曹昂在外,自然希望朝中有一股势力,方便制衡将军;至于樊稠,则希望借助曹昂的势力,与将军抗衡。如此情况下,二人结盟,反倒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万不可使此事成行。”
李傕不傻,二人若是结盟,他怕是要受樊稠挟制了。
对于曹昂、樊稠,李傕已经下了杀心。
“不如立刻调集兵马,攻杀此二人。”
“将军,曹昂有数干骑兵,再加上樊稠控制着一部分长安城,此时动手,未必能成功,反倒是打草惊蛇。”
“那文优以为如何。”
“待曹昂离开长安后,樊稠孤掌难鸣,方可动手。樊稠先是和韩遂私下勾连,又与曹昂勾连,背叛了我关西军的利益,车骑将军将其除之,也是应有之事。”
李傕点点头。
“万一此二人先对我动手呢?”
“曹昂可不傻,单凭三干骑兵,可是敌不过我军。而曹昂不动,一个樊稠,翻不了天。”
李傕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李参又说道:“还有一事,在弘农王的事情上,车骑将军一定要坚决反对。”
“这是为何?”
李参笑道:“车骑将军未见,自从弘农王死而复生之后,天子对车骑将军的态度,好了许多。虽不说言听计从,可再也不敢私下动作。
天子本指望曹昂为他撑腰,可现在曹昂却推崇弘农王,让天子大失所望。今车骑将军若是反对此事,天子必然会明白,车骑将军和曹昂,到底谁才更可信,到时候车骑将军晋位大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李傕听后大喜,今日李参之言,倒是让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