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昂赶紧上前,将刘协给扶住。
刘协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满脸的委屈与无助,低声说道:“老师救朕,老师救朕啊!”
曹昂对于刘协的来意心知肚明,将其扶到堂上坐下。
“天子,何至于此啊?”
刘协也有些缓过来,尴尬地坐在榻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曹昂语重心长地说道:“天子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万民典范,无论如何,都不当如此无状,失了天子威仪。”
“老师,是朕冒失了。”
刘协到底是一国之君,也是被逼得急了,没有办法,才来曹昂这里,此时已经恢复如初,一副天子的模样。
“天子如何突然出宫?”
“老师,阿兄之事,真的非朕所为,朕也不知道如何之间便群情汹汹起来。今日长安城内外,皆谣传是朕指使人刺杀了兄长,朕已经是心中惶惶,六神无主,还请老师教朕。”
曹昂看着刘协,沉默了一会,方才问道:“天子以为,是何人指使的陈喜?”
“这,朕实不知。”
“陈喜只是一个守宫令,与弘农王无冤无仇,定然不可能是自作主张。而且王越、侯祈,皆言明陈喜乃是受天子指派,安排他们做这件事。
此事若是与天子无关,便是有人故意指使陈喜,犯下了这件滔天大罪。天子若是想洗脱嫌隙,唯有将此人找出来。”
刘协犹豫道:“可,可陈喜已死,主使之人,再无法确定。”
“陈喜死了,此案也能查。”
“如何查?”
曹昂抬起头看着刘协,不知道刘协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天子觉得是谁,那便是谁吧。”
“朕觉得?”
刘协话未说完,终于明白曹昂此言的意思了。
老百姓要的是一个交代,这个交代只要能自圆其说便可。所以哪怕找不到主使,只要天子能找个让人相信的主使,天子也便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这个人是谁,曹昂肯定不会说,全看刘协自己的心思了。
“多谢老师。”
曹昂没有多言,因为这个替罪羊,并不容易找。至少要有刺杀弘农王的地位,否则阿猫阿狗的,老百姓如何会信。
可是到了那个地位,谁又愿意来当替罪羊呢?
而刘协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格外兴奋。
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模样,曹昂突然对这个学生有些陌生。
天子离宫,乃是大事,没过几时,曹昂便劝刘协早些回宫。就在这时,周仓匆匆入内,低声说道:“主公,太傅府派人送来消息,马太傅不行了,要求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