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曹昂带着李蒙等人撤退,李暹便颇为不忿,主动请缨,从后追击曹昂。
李傕当然不许。
可李暹却是一意孤行,非得要复仇。于是不经李傕允许,便私自调集兵马,出营追击。
幸好李傕发现的早,及时拦住了对方。
李傕虽然很疼爱这个侄子,可这两日夜憋着火,见到李暹,不由得怒斥道:“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曹昂在霸陵、华阴、弘农都留有兵马,再加上樊稠残部,约有近两万人,还有徐州为依托,更有其他人虎视眈眈,如何得胜?”
李傕说完,便让人将李暹拖出去打了二十军棍。
李傕很清楚,军中如侄子这般轻视曹昂的人有许多,可他同样亦清楚,若要击败曹昂,非得先整合各部,合成一个拳头。
所以李暹捱的这二十军棍,不知是因为他不遵军纪,还是杀鸡儆猴。
曹昂离开的当日,李傕便带着主力前往周边,收服一些依附于樊稠的势力,而李暹因为身上有伤,便留在了城中。
李暹这个人,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人物,仗着一身勇力,我行我素,除了李傕,哪怕他爹亦无法约束。
这些日子,先是有当日放粮时吃的气,接着又有李循之死,还有他这二十军棍,无不让李暹怒火中烧,瞋目切齿。
可惜曹昂走了,让他这火无处发泄。
李傕回到府中,越想越生气,正在府上打砸,便听得下人来报,右中郎将李儒求见。
李暹并不喜欢李参这个铁面人,整天在叔父身后蝇营狗苟,就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阴晦,因此言语之间,颇不客气。
李参是来探病的,眼看李暹也不待见,便不悦地说道:“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儒好心来看副车中郎将,倒是自讨没趣。
中郎将如是不忿,将这火朝着曹昂发去。”
听到曹昂的名字,李暹更怒了,踢翻了一个桌案,恶狠狠地说道:“若非叔父不允许,我必将曹昂的脑袋砍了做夜壶。”
李参听了,不由得轻笑道:“中郎将,放狠话谁都会,别忘了,曹昂是大汉国舅,当朝皇后的亲兄长,你这仇如何报?”
说者或许无心,而听者有意。
李参离开之后,李暹不住地盘算着刚才之言,突然间一个胆大的想法跃入脑海。既然治不得曹昂,何不趁机废黜皇后。
若是没了国舅这层身份,看曹昂如何横行。
李暹这个没脑子的,说干就干。他也不顾尚未恢复的伤势,直接去见堂叔上军校尉李应。
这一次李暹倒是脑子在线,他不说自己想废黜皇后,却告诉李应,是李傕传来的命令。
李应奉命镇守长安,手握大权。
不过李应此人,性格不够果决,听了李暹之言,便犹豫起来。虽然李应觉得此时废后,实在不妥,但他到底不敢违背李傕的命令,又招来李参商议。
这本就是李参给李暹下的套,他自是支持。
于是李应便同意此事,并安排李暹负责。
次日一早,李暹带着部下,气势汹汹地往未央宫而去,准备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