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说着,将奏疏递给了班英。
班英接过奏疏,翻了几本,顿时便明白了曹昂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自然对其中的情况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班英也没准备隐瞒。
“不瞒主公,这些人都是我安排的。”
曹昂听后,面色毫无变化,颇为平静地问道:“公玉何意?”
“此为郭奉孝所请,我也颇为赞同。”
“那奉孝又是何意?”
班英道:“奉孝担心,我军采取防守策略,前期可能会多有失利,如此以来,众人便会将矛盾指向夫人。
我听说曹将军灵堂之上,便已经有了风波。
奉孝认为,与其让此事等到以后发酵开来,不如趁着现在风头不大,提前戳破,所以奉孝请我安排人请主公休妻。
夫人无过,而众人却咄咄逼人,那大部人便会转而同情夫人,这事也便顺利解决了。”
曹昂听了,不由得笑道:“常人的心有七窍,可是这个郭奉孝,要比别人的心多上一窍。”
曹昂知道郭嘉和班英皆是好意,也便不再追究了。
“我承你们二人情,倒是要多谢你们二人。”
曹昂本想着此事就此作罢,可班英却是又说道:“主公,郭奉孝虽然好心,但此计治标不治本。
主公对夫人太宠爱,本是好事。
可是主公的一举一动,又颇引人注目,这就让夫人也时时刻刻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夫人不比主公,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今日英敢请主公为夫人计,早日纳妾,省得夫人再受人攻讦了。”
曹昂听了,有些愣神。
或许班英是对的,帝王和深情两个字,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无论是明宪宗和万贞儿,还是皇太极和海兰珠,最终都是悲剧。
这种悲剧,很大程度上,是专宠导致的。
曹昂露出一丝苦笑道:“公玉说得虽对,可是二叔刚去世,我也要守小功,这纳妾之事,是万万不成的。”
班英笑道:“历法不外乎人情,虽有守孝之事,可亦有冲喜之说。亲人去世百日之内,皆可冲喜。”
曹昂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虽然这件事与自己的人设不符,可此时此刻,也唯有这么做,才能将袁荧从流言蜚语中剥离开来。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曹昂可以通过这件事告诉袁绍,我曹昂并不是非你女儿不可,倒是可以极大地刺激袁绍,让自己处于一个心里上风。
只是到底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了。
于是曹昂看向班英道:“这一次我可以退让,如你们所愿纳妾,可是你要跟我保证,幕府内外,绝对不能再有我不喜欢的那些声音。”
班英见状,立刻说道:“请主公放心。”
幕府要的是继承人,只要满足这一点,其他事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