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恬的眼眶一下就热了，房间内分明没有风，她却觉得眼周鼓起了气流。南生和她都心知肚明，对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两个人都有所预感，所以南生才会把这枚戒指拿出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唐甜恬抽了抽鼻子，努力瞪大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南生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唐甜恬的正对面，就像当初在一起是对视一样，看着对方。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我偷偷去买的。”

听到他这句话，唐甜恬没忍住，眼泪就沿着不再饱满的脸颊落下，她轻轻捏住南生手上的皮，不中不清的掐了一下，颤巍巍地把戒指戴在手上。“骗子！”

南生有些好笑，俯身用自己干瘪的唇在对方同样的如枯萎的花朵一样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吻。“我没骗过你。别哭了。”

两人说完又止不住露出一个笑脸。

两个老人又哭又笑的场面一点都不浪漫，他们没有孩子，也不愿让孩子打破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唐甜恬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捧起南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流过的肌肤仿若饮饱了水的土壤，变得柔软了起来，像孩子心爱的，在手里捏了许久半化不化的太妃糖。两人情绪慢慢平静，目光在空气中焦灼在一起。

“南生，我爱你。”唐甜恬做出回答。

南生无憾了，他这辈子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他眷恋的再看了唐甜恬一眼，再努力的瞪大眼睛，再多看一秒。

生命里哪里有那么多的下一秒呢？

唐甜恬左手不愿意松开南生的手，右手帮助南生闭上了眼睛，她又想起对方递给自己白手帕时，这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里头仿佛盛满了星星。

我的爱，我愿嫁给你，愿你嫁给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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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恬成为精神体之后，瞬间恢复了年轻，她猛地喘了口气，想把所有的悲伤都踹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