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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仿若场景重现, 曾经季新成问她是否当真已对他没有感觉的场景重现。

但今天, 她同样撒了谎的否认, 并未引发季新成的恼火和转身走人。

相反的, 季新成笑了, 替她纠回正确的答案:“不,你想。”

娄迩眼睫扑朔一下, 重新说:“我不想。”

季新成低下头来吻她一下:“不,你想。”

娄迩站离他,再次否认:“我不想!”

季新成捉住她手腕, 将她拉入怀里:“娄迩, 你不累吗?一心为了你的外甥女,现在还要替我着想。要我强调几遍?我自己能为我自己的感情和行为负责, 我不怕你甩我,先不说你甩不甩得掉我,就算你真那么有能耐, 就算我真的又不小心让你逃跑了, 我也不怕受伤。所以你也别怕, 别怕将来会给我造成伤害。”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考虑,而且我完全可以告诉你,对我不管用, 我只需要你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自私’地和我谈情说爱。”

自复合以来,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并非当真无所谓日后的分手, 他要的是和她长长久久。他只是在配合她,一切仅为权宜之计。现在算清清楚楚地摊开来明明白白和她谈。

娄迩的眼睫被细雨沾上水汽,诱发眼睛里的潮湿:“季新成,我不知道你现在用的是什么办法,但不管什么办法,都只是推迟离开的时间,两年、三年你应付得过来,那九年、十年呢?一辈子呢?”

季新成的笑意浓两分:“看来娄老师还是有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念头。”

猝不及防的歪楼令娄迩一瞬噎住。

季新成捧住她的脸,回归重点,继续掰开揉碎道:“是,我现在确实只能尽力争取时间,可是你能不能对我、也对你自己多点信心?也许争取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能一起想出将你外甥女永远留在你身边而不用再受你姐夫制衡的办法?我知道你肯定也一直在努力,那为什么不允许我贡献出脑袋瓜子?‘三个臭皮匠胜于诸葛亮’,我们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单干来得强,你说是不是?”

娄迩不禁要再后退:“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又被你洗脑,不想再对你心软。”

她甚觉他“可怕,总戳准她的心尖,总在理得叫她无力反驳,然后她就那么受他“蛊惑”,一次次动摇,总和他断不开纠缠。

季新成捧住她的脸,容不得她退却和抗拒:“不是你轻而易举被我洗脑,你只是作为当事人顾虑重重所以认不清楚,乱了心绪,我帮你理清楚了,你也就想通了。娄迩,我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你只要迈出一步,不要再念着你总有一天会跟着外甥女离开而伤害我,而要想着怎么带着你的外甥女留下来,和我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你外甥女脱离你姐夫的摆布。S市是我的地盘,总比以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作为主战场来得有把握。”

不待娄迩回复,他又补充:“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你肯定走不了,那就留下来看我孤军奋战。”

娄迩彻底无言以对,脑子里反反复复盘旋他接连不断的这番话。

季新成留白几分钟给她消化,再为她找话接腔,问:“我上面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没有?”

娄迩闷不吭声。

季新成当作她默认:“现在重新回答我一遍,究竟想不想留下来继续和我在一起?”

“……”

方才是谁一再替她纠正的?现在又来明知故问。娄迩别开头,不愿意回答。

季新成强行掰回她的脸,正面对视,叹息:“你不重新回答,不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等于我今晚白费口舌,白来一趟。”

娄迩踯躅,抿一下唇,在季新成饱含期待的目光之下,半晌才低低出声:“我……想。”

他的话太具诱惑力,令她心中的希望多燃起两分,终究再次被他说服。

却听季新成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明显戏弄人。娄迩当即推开他,转身要回工作室。

季新成从后方捞住她的腰,语气格外无辜,同时挟裹请求:“我真的没听清楚,你再完整地说一遍吧。”

完整重复,那绝对是没可能的。不过娄迩也没挣开他的怀抱,全面投降一般耷拉下两肩,后背主动往后贴近他的胸膛,侧头往后看,轻喃:“我以为……直到我回美国,也没机会再见到你。”

季新成心里不是滋味:“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如果今晚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直接回美国不再见我一面连道别也不给我?就这样认为我毫无招架之力地默许了你的决定?”

娄迩低眉垂首:“你那么生气,我怎么好意思再往你眼前凑平白给你添烦?”

季新成无奈。一来他确实忙,既忙医院的工作,也忙对付康靖安。二来他确实气她,可曾经两人的冷战让他吃尽苦头,他怎么可能重蹈覆辙?他只是想等事情确定能得到解决,再来找她罢了。

他贴着她耳廓问:“是不是不把你推倒在床上用力吻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娄迩发誓,她不想理会,可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头疼的缘故,她反应过来时竟已鬼使神差地“嗯”出声,引来季新成的轻笑:“那我们现在进去,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

娄迩烧着耳根挣他:“你回你家去。”

季新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雨越下越大了,至少先让我避一避。”

经提醒,娄迩记起这码子事,从他怀里转过身打量他。

她穿的是防水的羽绒服,半路还戴上了帽子,所以这点雨她不大能感觉到。季新成就不同了,此时在路灯的光线之下,他的外套、他的头发,全沾染着细细的水珠子,浑身毛茸茸。

娄迩轻轻捶他一下,毫不遮掩心疼:“怎么不进去等?”

季新成反手握住她的腕,任由她拉着他往工作室里去,笑道:“之前一回不是把你吓到了?”

娄迩找钥匙开门,心里和所谓“之前一回”同样嘀咕:坐车里不就好了?或者他可以给她打电话。

当然,她没出声。这是他替她找的顺理成章领他进屋的理由,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套路了。

季新成的留宿自成必然。

娄迩洗漱结束回到卧室,发现她收拾的那些行李全被季新成拆开归位了。

“你别动我的东西。”她上前制止。

季新成义正言辞:“免费家政,帮娄老师省力,请娄老师验收。”

娄迩的脑子在浴室里得到冷静,心里其实不免又生出几分忐忑,追问:“你到底怎么让我姐夫暂时走不了的?”

季新成答非所问一般道:“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有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季新成摸摸她的头发,“现在先好好休息,明天轻轻松松地继续该什么干什么,不需要再有突然得回美国的压力。”

娄迩确实挺累的,尤其太阳穴依旧隐隐作痛,点头道好:“你先睡,我去喝杯水。”

混了杯温水后,娄迩去医药箱里找药,还没吃便被跟出来的季新成夺走了,他辨认了一眼药片:“你头疼?”

“嗯,有点。回来的路上风吹的。”

“喝了多少酒?”之前在楼下吻她的时候,季新成已经发现她喝了酒,现在才有机会问她。

“很少。”娄迩欲从他手里拿回药。

季新成没给,推她回卧室:“别吃药,我给你揉一揉。”

不得不说,季新成的手非常神奇,仿佛深谙此道,他才揉了一会儿,娄迩明显感觉疼痛有所消减,躺在他的腿上昏昏欲睡。

娄迩想起曾经和季新成一起等流星雨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么个姿势,为了不犯困,和季新成聊天,后来无意间由英短聊到她小时候,就这一件,她便及时刹住,转到其他话题上,否则很容易触碰到娄葭。没办法,她和娄葭小时候总是形影不离。

“没大病就不要吃药。”季新成温声叮嘱,“酒也别再喝了,乔瑜他们已经不需要给你践行了。上次我妈给你的东西,你落在我车上,现在在我家的冰箱里。是要我改天送过来给你,还是你去我家?正好我可以炖我的,捎带上炖你的,到时候一起吃。”

“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季新成垂眸凝注她闭着双眸的面容,眸底迅速划过一抹光:“不知道。不过女人吃的,一般不外乎滋阴养颜。”

虽然不想辜负季妈妈的好意,但娄迩的确不喜欢进补:“要不……你吃了吧。”

额头当即遭到季新成的轻敲:“娄老师是在婉转地提醒我,我该养颜?没达到娄老师的标准吗?”

娄迩笑着睁眼,抬手摸他倒过来的面庞:“唔……季医生阴阳怪气凶人的时候,确实赤面獠牙,长得差了一点,非常吓人。”

季新成自嘲:“我再吓人,你也还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娄迩愧疚:“抱歉。”

季新成抬了抬眉梢:“表达歉意的方式就这么简单?”

娄迩重新闭眼,假装没看出他的暗示,径自道:“改天请你吃饭,我亲手做一桌。”

季新成的唇压了下来,拆骨入腹似的啃咬。

娄迩以为他是在践行两人还在楼下时他说的那句话。

而既然被他推倒在床上,自然不可能仅仅接吻而已。

娄迩双手迷醉,在欢愉中攀升,急促的喘息渐渐变成抑制不住的呜咽。

季新成黯着眼神丁点儿不心疼她:“现在分手|炮不存在了,分手宴也不许再提。以后都不许问我想吃什么给我做,我不要。”

娄迩才知他原来是被她的话挑起那日的恼。

可,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解恨?

她欲哭无泪。

第二天娄迩起来的时候,季新成已经去医院上班,临走前问过她头还疼不疼。

娄迩俨如哑巴吃黄连。头是不疼了,可她没少遭他折腾。

“记得别乱吃药,别再喝酒。”季新成再三叮咛,“去的是烧烤摊对吧?娄老师不能被乔瑜带坏,你以前的生活习惯不是很健康?”

娄迩差点笑出来,心想乔瑜要是知道季新成这么说她,估计得哭掉两包纸巾。

不久后娄迩见到的乔瑜眼睛如刚哭掉两包纸巾那般肿得像核桃,镜子不离手,直呼昨晚酒喝太多,脸也因为浮肿大了一圈。

娄迩把那款香水放到乔瑜面前时,乔瑜惊喜地抱住娄迩直往娄迩脸上亲。

乔瑾替娄迩嫌弃:“你脏不脏啊!口水全沾小娄脸上去!”

“哼!你不过是羡慕嫉妒恨!”乔瑜炫耀着香水,今日所做的鬼脸比平常更像,把刚进门的袁满吓一跳,“师姐,你整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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