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这个侍卫远走高飞,势必要过隐姓埋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那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甄向菀泪眼婆娑地看仰望太后,饱含了对生机的向往,声音颤抖,
“第三条呢?”
苏黎目光坚毅,一字一句,
“第三条,你腹中,是先皇的龙嗣!”
甄向菀倒抽一口凉气,“可是,先皇已经驾崩三个月了,我腹中……才两个月。”
苏黎气势却迫人,语气却是轻描淡写,
“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那是哀家要考虑的事。你只需告诉哀家,选择哪条路即可。”
甄向菀被她的气场镇压住了,发自内心的相信,她可以做成此事,只是,还是不肯相信,这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我和太后并无交情,甄家和苏家也不交好,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太后为何肯冒着杀头的风险,帮我?”
苏黎勾唇一笑,轻飘飘道,
“呵呵,在你看来了不得的事,对哀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哀家说你怀的是龙种,你怀的就是龙种。
不过,能不能让哀家行这个方便,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甄向菀不傻,沉默一阵之后,她就理顺了道理:
先皇体弱,只有今上一个皇子,如果自己能生出先皇的遗腹子,那就是甄家满门的荣耀!
对于太后而言,她是嫁给先皇冲喜的继后,小皇上知道她不是亲娘,很难敬她如嫡母。
可是,如果先皇有新的子嗣,不管哪个后妃所出,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嫡母皇太后。
如果恰好是个皇子,就会成为她后半生的依靠……
泼天的富贵,和一个排遣深宫寂寞的姘头,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甄向菀回眸看了一眼周卫,目光逐渐从柔软变得寒凉,
自己既然怀的是龙胎,又怎么能允许他的存在呢。
周卫感受到了危险,双眸露出惊骇之色,不住地往后挪动,奈何,被捆着,也逃不掉。嘴还被堵着,只能一边猛摇头,一边发出‘呜呜呜’声音。
甄向菀猝然起身,双手拿起一把尖锐的镐头,毫不犹豫地朝着周卫砍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好多下……
镐头每一次落下,都是她为自己和孩儿,向太后递交的投名状。
直到她累得再也拿不起镐头,才停下,血溅了一脸,一身,好似此刻她心中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苏黎拍拍手,“不错,甄太妃是块干大事的料,哀家自当为你们母子思量周全。
从现在开始,你的龙胎,不是两个月,而是三个月。”
甄向菀丢了镐头,跪地行叩首大礼,
“臣妾日后,一定唯太后马首是瞻!”
苏黎从怀中掏出一瓶化尸粉,抖落了些许在周卫的血上。
这化尸粉,是苏黎特制的,沾到皮肤没有事,一旦碰到血,骨肉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滩血水。
看着周卫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迅速地从眼前消失,只剩下他的佩刀和腰牌,甄向菀才觉得怕,浑身颤抖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