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随着焦荣上了楼,从楼下往楼上走,瞧着整个沣仙酒楼的格局。
而宋婉宁不知道的是,此时三楼的雅间里,裴玄知坐在里头和人刚谈完生意,一瞥眼就瞧见了她。
裴玄知身边的长随小厮是个眼尖的,见着裴玄知眼睛都挪不开一下,登时便出声道,“二爷,如今好容易见着一回,您和这宋姑娘好久没说话了,既然在这儿碰见了,不妨上去打个招呼。”
裴玄知却只是淡淡一笑,朝着身边的小厮道,“瞧着她如今的样子只怕是有事要做,既然她有事,我就不耽误了。”
裴玄知说着,拎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来凑在嘴边喝了一口。
宋婉宁却不知道自己被裴玄知遇见了,她如今惦记着酒楼的营生,当即随着焦荣一起上了二楼的雅间。酒楼的账本,近年来这么多的账全数都摆在这儿,宋婉宁要去好好瞧瞧这些个账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出在了哪里。
宋婉宁进门的时候,焦大将昔年的账本一字排开,足足有好几沓,焦荣还在一旁解释,“太太,这就是五年内的账本,其实记账的方式都大差不差,只是近年来这买菜的材料总归是有些区别的,小的也提前跟大娘子解释清楚。”
“知道了。”宋婉宁往这些账本头上扫视了一眼,缓缓出声问道,“最近半年来的账本在哪儿?”
焦荣见状,从自己手边拿了一沓账本来递给了宋婉宁。
宋婉宁顺手接过,打开账本瞧了瞧,如今这账本的账务明面上瞧着没什么问题,想来这焦荣是花了功夫做假账的。要想将他连根拔起,也是需要些功夫的。
只是宋婉宁对酒楼的营生进价都十分了解,没看多久便抓住了其中的关窍,“你说这酒楼的赚钱项有这么多,这请伙计的钱怎么就要这么多?我瞧着下头做菜和四处忙碌的伙计也没有这么多人。”
焦荣听见这话忙不迭出声解释,“太太有所不知,沣仙酒楼是京城的大酒楼,请的厨师都是京城顶级的,价格自然贵了些。其他的伙计因为事忙不想留在这儿做事,给钱才能让他们安稳些,因此花的多。太太整日在家里,实在是不明白我们酒楼的难处。”
宋婉宁瞥眼瞧着满嘴胡说八道的焦荣,只淡淡笑了一声,这笑却叫焦荣看的有几分心虚。
只听着宋婉宁直道,“焦管事的,你当我是好糊弄的?将那些伙计每月拿了多少银钱,几个人各负责什么活计写成册子给我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