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成本和接下来周转的银子,堆在桌上的银子竟也有二百三十两了。
他们从五月初到十月,辛苦五个月的成果,不可谓不欣喜。
谢怀慎道,“黄彪已经去那边打探过,铺子也有个小间,一年租金也是二两,这两日我便去租赁下来,回头收拾一下我便让黄彪带一个婆子过去忙碌那边。到时候不管汤底还是卤肉都得加大用量了。”
舒婉道,“那进货那边都打点好了?”
“都打点好了,那屠户是咱们合作这许久的,人是厚道人,若有事也能提前说。”
谢怀慎如今做事越来越稳妥,对这些事说的也是头头是道。
说着他看了眼谢怀谦,笑道,“明年二郎赶考也不用担心赶考的费用了,即便到京城去,咱们也能拿的出盘缠了。”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宁氏看向舒婉,“这一切都亏了舒婉。”
舒婉并不谦虚,因为这是事实,但能成光靠她自己也不成,也得有一家人的配合。
一番讨论之后利润各房分了十两留作零花,剩下的暂时放在宁氏这边,因为日后想扩大买卖少不得要花钱。
回屋后,谢怀谦突然道,“舒婉,真的谢谢你。”
舒婉旧事重提,“怎么谢?”
谢怀谦哑声:“……”
又回到这问题,不由想起几个月前舒婉的话,真的没法回答。
答案无疾而终。
舒婉笑看着谢怀谦慌乱的上炕躺下。
谢怀谦说,“我们,以后能睡一被窝吗?”
舒婉道,“不能。”
她真的不喜欢跟人睡一被窝,倒不是美男不好搂,而是被子那么窄,天气那么冷,盖不过来啊。
谢怀谦有些失落,他以为经过之前那次他再提出来舒婉能答应呢。
不过谢怀谦也不想轻易放弃,又问,“那亲一下呢?”
舒婉看他,烛火下,谢怀谦的那张脸俊俏的不像话。
怎么能有这样的男人呢,一张脸好看成这样,身体又不好,竟然还不显得女气。偏偏性子又是这样的,真的太好撩了。后世可没有这么纯情的男人吧。
舒婉勾勾手指,谢怀谦心中欢喜,却让自己平静下来过去,“舒婉……”
舒婉仰头,拽着他的衣襟让他被迫低了身子,而后亲了上去。
亲完拍拍他屁股,“睡去吧。一个被窝太挤了。”
舒婉神色如常的上炕了,谢怀谦站在那儿如风中的望妻石。
她拍了他屁股……
怎么能拍呢?
哦,他们是夫妻。
谢怀谦安慰好自己,也爬上炕去,将油灯灭了,谢怀谦又想跟舒婉说话,“我明年就要科考了。”
舒婉点头,“嗯,加油。”
真的很不走心。
谢怀谦又道,“有你之后我就不再倒霉了。”
舒婉轻笑,“那当然,我早就说过,我是福泽深厚之人,跟我在一起连带着你也能好运。”
谢怀谦也跟着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他顿了一下说,“那我肯定能顺利参加府试院试。”
舒婉迷迷糊糊:“嗯。”
谢怀谦不想再打扰她,却想跟她说完剩下的话,他轻声道,“舒婉,我一定好生努力,日后封妻荫子,让你在这世间做最幸福的娘子。”
这话是对舒婉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窗外风似乎停了,大片的雪花缓缓落下。
谢怀谦怀揣着对未来的希冀,也慢慢的睡去。
一夜大雪之后四处里白茫茫一片,一大清早的,谢怀谦便将炕烧上了,热乎乎的炕上,舒婉睡的正香。
谢怀谦出来时东娘几个已经勤快的在清扫院子了,谢怀谦先在院子里跑了几圈,这才开始练习八段锦,待打完一圈,宁氏也出来,娘俩就在廊下一起打。
等打完八段锦,宁氏便回屋了,谢怀谦又开始练习舒婉教的那怪异的拳法。
这时候黄彪也来了,瞧见那拳法一怔,“这是……”
谢怀谦瞥了他一眼道,“我娘子教我的。”
黄彪抿了抿唇,突然道,“二爷,您可否教我?”
谢怀谦站直身体看他,黄彪突然单膝跪地道,“二爷,今后我黄彪单凭二爷差遣。”
之前他的确听从谢怀谦之话,可心中不是没有不服气,可如今他不服气也不行。
谢怀谦轻笑,伸手将他扶起来,“自然可以。”
于是练习军体拳的人又多了一个。
舒婉起来时,早饭都吃过了,舒婉懒得出门,直接炕桌上解决。
吃完早膳,舒婉才道,“我出去玩了。”
谢怀谦疑惑,“大冷天有什么好玩的?”
舒婉,“堆雪人啊。”
谢怀谦心有所动,“我与你一起。”
两人一出门,外头冷意袭来。
舒婉正欲回屋拿围巾,突然与谢怀谦碰到一起,谢怀谦扶了她一把,舒婉顺势亲在他唇上。
屋檐上突然落下一撮雪,落在谢怀谦的脖子里。
要命了,他竟然觉得这雪都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