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舒婉也收到过情书,但现在是在古代,她竟然收到了自家老公的书信。
前头还好好的,将中午离开时的事叙述一遍,末了颇为委屈的告诉舒婉自己险些就被人碰瓷讹上。
后面画风突变,说自己多委屈多可怜。说他为了保持自己的干净和名节,车帘子都没敢掀开就让黄彪跑路了。
这一点黄彪回来跟她汇报时也说过,倒也做不得假。
可这后面说的什么?
舒婉自诩脸皮厚都不好意思说,竟然让她安抚一下他。
还说虽然只一下午未见,心中便已经十分想念她,盼着早日学成归来跟她团圆。
絮絮叨叨写了三大张,正事儿就前头那几句。
她怀疑谢怀谦让黄彪特意跑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讲苏家的事儿,是故意回来送信说后头那些是真。
舒婉捂脸,无语凝噎。
黄彪瞧着她神色以为她恼了,便问道,“二奶奶,可是有什么不妥?”
眼睛斜了眼隔壁苏家,冒出一道凶悍的光来,“需不需要我去收拾一下他们?”
瞧着他这神色,舒婉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声令下,黄彪便能去收拾苏家人。
可收拾又如何?
你知晓他们心思不好又如何?
你又未能抓到人家勾引谢怀谦,只说脚崴了需要帮扶,这帮不帮在自己,你能找人什么麻烦?
舒婉摇头,“不用,让他们闹腾,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来,有本事真找到本上说这事儿。好歹是举人老爷的女儿,还愿意当妾不成?便是想当妾,那也得旁人家答应,否则还能硬塞?”
话虽如此,黄彪听着心里仍不痛快,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舒婉安抚道,“这些事莫要担忧,让二郎决定就好。”
“可是……”
黄彪抬眼,看着舒婉急切道,“万一他日后真当了官,会不会纳妾?别人送的人他会不会收?”
舒婉收敛起笑意道,“这都是尚未发生之事,如今就为这些操心未免太早了些。不过……”
舒婉瞧着黄彪道,“你管的太多了。”
她说完,黄彪豁然抬头看她。
舒婉没有笑,认真道,“这些不该是你能管的事,你的责任是护佑他的周全。”
黄彪胸中烦闷,“倘若他去逛青楼我也护着他?”
“自然。”舒婉盯着黄彪道,“便是他杀人放火,去逛青楼,你也该护着他,这是你拿了谢家聘金后的本分。”
黄彪不服气,将目光瞥向别处,声音也变得飘忽,“我是因公子人品和前程追随,倘若有一天他负了你,那便是背叛了良知,忠心于这样的人又有何意义。”
黄彪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图美色之人,来省府后跟着他们夫妻二人也算见识了外头的天地,知晓天外有人,不是他一个曾经的地痞流氓能够左右的。
谢家如今成这般,离不开舒婉的谋划,若有朝一日谢怀谦负了舒婉又当如何?
瞧着他这模样,舒婉不禁叹气,“这才刚开始,若现在我们便不能信他,那又谈何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