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贤笑了笑却是没吭声。
别说谢怀谦,便是他自己,也有些看不透尹广庆了。
他能理解尹广庆因为落榜心情不愉快,可因此就疏远这些人却有些不妥当。
便是他,尹广庆态度也不复从前。
不过徐正贤也谨记兄长的话,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决不能做。
以前只是因为谢怀谦这个人,现在又多了一项。
谢怀谦是时杰的弟子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日后谢怀谦为官,与时杰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不得半点差池。
时杰为陛下跟前近臣,但凡闲聊时提上一嘴,日后前程还能差了?
白腾倒是不想这些,他为人本就不喜欢复杂,喜欢直来直去,只表达了恭贺也就完事儿了。
吃完晚膳,外头天彻底黑透了,大家各自也就散了。
徐正贤有人接先走一步,谢怀谦却拉着白腾与蒋世旭上马车将人亲自送回书院。
路上蒋世旭道,“我发觉自打放榜之后,尹兄便不怎么与我们往来了。”
他说话时是瞧着谢怀谦的,谢怀谦神色如常道,“大约还没从落榜的失落中走出来,过些时日也就好了。”
最初来随州府,是尹广庆和徐正贤最先对他释放善意,谢家生意也多亏二人撑腰才立稳脚跟。
尹广庆未能中举,谢怀谦也为他可惜。
可乡试参与者众多,有才学之人更如过江之鲫,便是一次不中也不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左右年岁也不大,下科再试便是了。
如今竟因落榜气势消沉不说,与他们这些友人也生了嫌隙。
若进京前不能开解心房,日后彼此间的关系只会越走越远。
将人送到书院谢怀谦便靠在车壁上休息。
到家时家里也已经用过晚膳,不管是宁氏还是谢怀慎却都等着他回来,听他讲鹿鸣宴上之事,又听他说拜师之事。
宁氏惊叹道,“以后你就有个做京官的老师了?”
谢怀谦颔首,“是。不出意外,今后谢家与时家荣辱就绑在一起了。”
宁氏有些接受无能了。
“这老师必须拜不可?”
谢怀谦笑,“已经拜了,虽仪式简单却也拜了,明日我准备一份拜师礼送过去,这也就昭告了众人。况且,娘,对方是那样的身份,莫说他是陛下近臣,便是他为人奸猾,只要他开了口,我便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方虽只是从五品官员,但京官,又是翰林院出来的,皇帝近臣,随便哪一项拉出来,动动手指便能叫他科举无门。
他说完,宁氏瞪大眼睛。
舒婉听着,翻个白眼,“娘,您别听他胡说,他说的只是个可能,如今看他喜气洋洋的,那时大人定然是个好官。”
谢怀谦颔首,瞥她一眼,“娘子所言极是。”
舒婉瞪他,“所以你吓唬娘和大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