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
舒婉摆手,“赶紧去吧,你不在这儿我还舒服点儿。”
谢怀谦满脸的控诉,唉声叹气的走了。
待到了白腾蒋世旭处,二人难免窥见一二,少不得询问。
谢怀谦哪会说自己遭遇嫌弃,只道,“只是越靠近京城,心中越发忐忑。不知前路如何,不知未来在哪儿,总觉整个人漂浮半空,不得其法。”
他的话让白腾和蒋世旭也陷入沉思。
其实真算起来,他们三人连寒门都算不得,家族没有底蕴没有靠山,更没有世代累积的书籍和文化,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便是他们搭上时杰的路子,恐怕也只是边缘人物,他日一旦有事,首当其冲可能就是他们倒霉。
便是谢怀谦为时杰弟子,又能如何?
行错一步都是要命的。
蒋世旭瞧着二人神色,宽慰道,“兴许境况不会太差,如今为那未发生之事惆怅,这日子才真没法过了。而且咱们到如此地步,便该努力上进,便是党争,也得先中进士再说。”
“不错,是该这样。”谢怀谦赞同,白腾也想明白。
三人共同举起茶杯,“祝我们都有前程似锦,莫忘今日初心。”
三人碰杯,豪情万丈。
路过的王德伟听见这声音不禁咋舌,这三人果真厉害。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离着远一些吧,万一再被抓去写诗那就麻烦。
此后几日谢怀谦等人再不见王德伟动静。
一行几日,到得一处码头,船只停下补给,黄彪便带着东娘下船采买。
待归来,也只是买些萝卜白菜,肉类倒是买的多了些。
黄彪提了几个牛皮纸包递给谢怀谦,“二老爷,这是在街上瞧见的点心,不妨拿回去给老太太她们打打牙祭。”
谢怀谦瞧了一眼,并未多想,点头应了,拿回去给宁氏分了一些又拿回去给舒婉,还道,“黄彪如今行事似乎越发稳妥了。”
舒婉抬头看他,“那只能说明是你教的好。”
谢怀谦哭笑不得,“我哪里教他。”
此话便不再提,昔日过往为了彼此不尴尬更不会说,也不会与黄彪提及。
船只重新出发,摇摇晃晃继续北上。
临近十月,天气愈发的凉了,谢家众人纷纷换上薄夹袄。
谢怀谦从外头进来道,“再过五日大约就能到京城了。时间还尚早,等安顿下来咱们好好转转。”
舒婉看他,“不得寒窗苦读?”
“寒窗苦读不也得休息?”谢怀谦说的理直气壮,“不休息好如何苦读。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去拜见老师。”
这事儿舒婉明白。
时杰便是那大腿,他们得去拜山头寻求庇佑。
夜里才躺下,舒婉便觉一股不安,索性穿衣出来,不想一开门,竟与一黑衣男子碰个对脸。
对方的脚还抬着,似乎想要将舱门踢开。
别说舒婉震惊,便是这黑衣人也是一愣。
随即黑衣人突然举起大刀朝舒婉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