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明白,这莱州府势力错综复杂,他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不能与当地官员同流合污。
此地官员忌惮他杜婧云徒孙的身份,也忌惮他新科状元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怕,他背后有靠山,那他就依仗着这靠山,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杀鸡儆猴站稳脚跟。
而高程与庞家便是他在百姓中站稳脚跟的手段。
谢怀谦叮嘱到,“待他回来,将庞家罪证全都梳理一遍,便叫他将一应文书送到莱州府去。”
县令虽是一地父母官,也能对犯人进行审判,但死刑却要递交莱州府,再由莱州府递交京城刑部,由刑部核准,大理寺监督之后,才能实施死刑。
至于高程,那是特殊情况,也得上报知府,一环扣一环,便是知晓他故意杀人,知府也没法定他的罪名。
谢怀谦喝水时瞧见舒婉过来,神色温和许多,“你怎么过来了?”
瞥见她手里的刀,谢怀谦道,“在县衙内不必如此。”
他自然知晓舒婉是为了她,他更不禁感慨,女子的身份禁锢了她的发展。
许是明白谢怀谦的心思,舒婉无语道,“你别胡思乱想为我打抱不平,我就算是男人我也不想当官。”
谢怀谦奇怪,“为何?”
舒婉:“懒。我躺着享福不好吗?”
谢怀谦哭笑不得,“好,那我努力。”
“抓紧点儿,往上爬的高一点儿,起码得到你师爷的位置。”
旁边偷听的颜余琦脚下一个踉跄,他们太太的期许还真挺高。
谢怀谦哈哈笑了两声,“好,我再努力一把。”
颜余琦:“……”
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就是不知杜大人知晓他的徒孙如此有野心会如何想法。
不过杜大人的确想培养谢怀谦,不然也不会派他过来了。
谢怀谦这里不需要她当门神,舒婉便去给他挑选衙役。
原先那些衙役不追究责任已经算是谢怀谦宽宏大量,除了两个的确有真本事的,剩下的全都不要了。
至于其他胥吏,问过林达,又经过谢怀谦筛选,只要没犯过大错,谢怀谦便都留下。
若全都都撵走,免不了再惹出其他麻烦,便是要换,也等后续站稳脚跟。有高程的前车之鉴,足够打压住这些人了。
此处没有舒婉之事,舒婉便干脆回了后院,帮着东娘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至于添置下人之事也是不能着急,如今后院住着的就他们夫妻,有东娘和刘婆子也差不多够了。外头的人不知底细,万一被人送个人进来盯着他们,那得不偿失。
东娘笑道,“太太您歇着就成,没什么要紧事。”
又指着后院那小小的地方问道,“太太,要不要种些花花草草?”
舒婉对这些没多少兴致,便道,“你看着弄吧。”
东娘便笑,“那种菜也行?”
“随便。”
得了舒婉首肯,东娘忙出去买菜种去了。
如今天气尚未炎热,早些种下也不耽误吃喝。
舒婉闲来无事又去问谢怀谦是否需要教一下挑选出来的衙役一些腿脚功夫。
谢怀谦到,“你若愿意便去教,若是有人不听话那便打到听话为止。”
舒婉不去想如此做法后旁人的看法,谢怀谦也不去想。
之前舒婉已经当众展示过实力,不想听话那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