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一愣,他之前倒是想过会不会是当地官员与倭寇合作,却未曾想过会不会连倭寇是假的。
思索一番后,谢怀谦摇头,“应该不至于。”
但这话连自己也无法劝说,一次瞧不见还能相信,次次听不见那边是有鬼了。
不论是与倭寇合谋,还是假扮倭寇,这都是谋逆大罪。
谢怀谦起身道,“我先去忙了。”
“你回来。”
人才起身就被舒婉拽了回来,“你急什么,你急这会儿就能解决了?”
谢怀谦坐回去,苦笑道,“来之前便知即墨县情况复杂,可没想到竟会如此复杂。罗知县之死尚未解决,又面临夏日倭寇进犯。”
舒婉突然问道,“对了,罗知县没了,那罗知县的家人呢?”
谢怀谦叹息一声,“罗知县不是即墨县人,父母早亡,与妻子生下两女一儿,如今还在县内住着,我让颜先生去瞧过,对方门都不开,只说想安生过日子。”
舒婉不禁奇怪,“他们就不想为罗知县报仇?”
谢怀谦便解释,“也好理解,罗知县死的不明不白,朝廷一直未曾重新审理,府衙那边更是上报因病死亡,大约是心灰意冷,认为府衙都不管之事,我一个知县又能如何。倒不如一家人好好的活着,以后再图谋其他。”
闻言舒婉不禁唏嘘,可惜她中午又要出门,不然倒可以偷摸去与罗知县家里打听一下,或许他们手中有其他人不知道的证据。
在家休息一日,五月初五,舒婉带着临时雇佣的田家镇青壮们一起返回田家镇。
这一次是丈量土地,还要准备抢收庞家地里的粮食,要做的事很多。
庞家的田地有一千三百亩,其中七百五十由佃户耕种,佃户拿少量的粮食,剩下的都是庞家的,这些粮食还是由佃户收割,后面土地如何分配决定后再说,剩余的五百五十亩地,却是要组织人手迅速收割。
毕竟已经五月份,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下雨,所以一旦发现小麦熟了就得尽快收割。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再从县里招募人手时便轻松许多。
舒婉叫上次的侯昌顺帮忙招募几个能写会算的,侯昌顺忙去办了。
舒婉能看的出来侯昌顺办事不错,打算事情了结后问问对方的意思,要不要直接留在县衙。
县衙如今人虽然不少,但能用之人却不多,多一个能帮忙的总是好事。
侯昌顺做事很利落,不过半个时辰,便请来五位读书人,都能写会算。
舒婉也没多检查,当即带着他们赶赴庞家。
再走过前几日的地方时,死亡的尸体早就不见了,至于被什么人清理掉,有人已经猜测出来。
但有兵权的总是厉害些,大家敢怒不敢言。
到庞家时,偌大的院子已经空了,一些家具都还留在里面。
先安排大家住下,又将所需的工具准备好,再将带来的五十人进行分组,下午便开始丈量土地。
舒婉将人手分成七组,每组七人,各选出一个队长和账房,这才拿着册子出门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