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灵魂深处，完美不太确定地吐出两个词，狐矢七贴近它，感受着它的模拟，隐约感觉到一股阴毒的森冷。

“不对，应该是怨恨和诅咒……？”

狐矢七联想到恐怖鬼故事。

她赶紧上网查了查，却没想到，幽灵与黑暗系绝配，缺点是进化条件十分苛刻——首要条件是：“死亡”。

但是纯能量体，又是例外，因为幽灵也是纯能量体，总归是有些共同之处。

就在这时，一条短视频，通过大数据推送，冲破重重障碍，来到了狐矢七眼前。

那是一只美丽虚幻的幽灵蝶，在凄凉婉转的bg中翩翩起舞，触角轻颤，伴随着尾音轻轻折身，仿若望向镜头，一眼万年。

狐矢七捂住胸口，忍不住重播，又看了两遍，从此对幽灵这两个字大为改观，最后满心期待地看向完美……

完美乖乖变蝶。

只是它变的这蝴蝶，大的像风筝，一眼看去邪恶诡秘，双翼花纹是立体的枯骨，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实在与“脆弱、美丽、空灵”这类的词沾不上边。

狐矢七沉默了一瞬，直接打开app一顿扫描，扫出来一只上古神蝶：虚幻。

只能说……还好不是“窝嫩蝶”。

“你什么时候吃蝴蝶了？”

狐矢七扒过完美牌·虚幻·大蝴蝶的翅膀，在一堆层层叠叠的怪异骷骸中，找到了疑似人类骨骼的小骷髅，还在最上边的蝴蝶翅膀尖尖上，发现了堆叠的龙尸骨。

“这个不太行……”

虽然一看就很强，但是……

狐矢七无法昧着良心说“喜欢”。

“还有别的吗？”她问。

完美沉默了几秒，透明的身体一阵变化，又化作一只腐烂大鸟，五只爪子断了三只，左翼变异，右翼增生两枚蛇头，面目狰狞。

“……”

狐矢七扶住额头，内心冰凉。

千万别告诉她这是新进化形态……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这种可能。

“还有别的吗？”

狐矢七双手合十，开始后悔。

这该死的垃圾场……该不会那些破碎矿石的本体，是古代神兽的尸骸？一个个都惨死“恶堕”了，救命……

这一次，完美恢复了原型，身体水波般扭动着，似乎想变，却迟迟没有变化。

‘沙砾。’

‘密集……’

‘分散的……’

‘相似……’

史莱姆对物质世界的认知有限，但它也能明白，蝴蝶和鸟比沙子“漂亮”，所以才优先展示了自己认为漂亮的形态。

……宝，你的审美……

狐矢七无奈，灵魂贴近，仔细去分辨完美想表达的意思。

好吧，是吃的太多太杂，所以又要变异了……总体上维持原形，但会从一整团史莱姆，变成又密集又分散的“史莱姆渣”？

那是什么东西？

狐矢七抓狂，在网上查了半天，把沙尘暴兽宠解释给完美，但完美的反馈是——

‘不一样，能量不够，无法演示’。

它表示，还要继续吞噬珏，否则，就只能在骷髅蝴蝶和腐烂大鸟之间挑一个。

狐矢七哐哐撞墙。

“救命，这世界有没有庙，我想去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