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突然张开嘴,边海宁吓了一跳:
“我靠,这小东西闭着嘴的时候恨不得都找不着嘴在哪,怎么一张开这么大?”
“嘴大才说明是还没有长大的雏鸟呢,你看它嘴角边边的那个鹅黄色都没退干净。”
陆霄一边说,一边笑着给小夜鹰投食。
孩子看起来是呆呆傻傻了一点,不过会吃就行。
正喂着饭呢,门口传来嘈杂的声响。
陆霄和边海宁探头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见王叔和他媳妇儿拖着两个还在蠕动着的大袋子进了院。
看到陆霄已经来了,夫妻俩都很高兴,赶紧放下手里的袋子进屋寒暄道:
“小陆来了!我跟你婶刚刚上山又把套子收了一遍,能抓到的都收拾好带回来了,明儿你一起带回去!”
“那些全是啊??”
“那可不!”
王叔笑得很得意:
“你养的那几只小雪豹崽子,现在也该是要吃肉、学捕猎的时候了吧?正需要活食呢,这点我都怕你不够来着。”
“够了,够了,王叔你整这么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陆霄赶紧开口说道。
按说野生的雪豹幼崽,确实是出生三个月以后,母亲就会有意识的开始训练他们对于猎物的反应能力。
不过他家的豹妈是撒手掌柜,就像王叔所说的,先用这些活食练练它们的追逐扑咬能力也不错。
“有啥不好意思的?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之前帮了我家那么多忙,我和我媳妇就该钻地缝了。”
王叔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陆霄的肩膀,又指了指放在外屋桌上的纸包:
“刚去村里的熟食铺子买了烧鸡,也打了酒,今晚咱又能好好喝一顿了!”
“正常吃饭就好,喝酒的话,今天就先不了。”
陆霄摇了摇头:
“吃完晚饭,我俩准备去柳老那儿坐坐。”
听到陆霄提起柳珩,王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你都知道啦?”
陆霄点了点头。
这样的小村庄,村里的人就那么多,每一个都刻在彼此的生活里。
少一个,对于这些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村民们,心里也都不好受。
“也行,那这酒和下酒菜,你和小边给他带去吧。
吃点儿喝点儿,心里总能舒坦一些。
常老太太没了,他应该是最难受的人了。”
王叔叹了口气说道。
和王叔说了说他捡回来的这只‘牛粪鸟’的来历,又简单的吃了点便饭。
天色稍微擦黑,陆霄和边海宁二人便拎着东西、揣着雪盈,往常海玉原先住的那个小院去了。
从外面看去,没了人气儿的小屋子,比上次看起来更显破败些。
院门是虚掩着的,柳珩显然已经先他俩一步过来了。
轻轻的推开门,原先屋子里那种潮湿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变得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干燥。
柳珩正坐在常海玉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铺设整齐的床铺发呆。
听见陆霄二人进来的动静,才转头看去:
“你俩来了。”
“嗯。”
陆霄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拎着的东西:
“您晚上应该还没吃吧,稍微吃点,喝两杯?”
“好。”
柳珩这一次倒是没拒绝,主动去拿了张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子。
三人沉默着先喝了一轮,柳珩这才开口:
“说吧,想问什么?”
陆霄斟酌了一会儿。
对于常海玉,他想问的其实有很多。
潮湿的空气,桌上摆着的与一个老人日常生活并不相符的巨大的水瓶,她来到这个小村庄之前的身份和过往……
但想了想,陆霄还是从看起来最不太容易引起戒心的一个问题切入了:
“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提到常奶奶的孩子,她忽然就变得很生气……这原因方便透露吗?”
“嗯?你要问的是这个?”
柳珩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陆霄居然问的是这个。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说道:
“海玉很忌讳提这个话题,不过现在她走了,这倒也没什么不能提的了。
之所以提到这个就生气,是因为海玉的女儿,曾经违逆了海玉的意愿,带了村外的人……”
柳珩正说着,在床上不安分的爬来爬去的雪盈伸出爪爪,把一个空着的小酒杯扒拉到了地上。
边海宁赶紧弯腰去捡,但是这一弯腰,刚好露出了在外套掩盖下的、别在内里衬衣胸口的军章。
柳珩视线无意间扫过,看到边海宁胸前的军章,神色一下子紧张又警觉了起来:
“你是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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